的野果,和一条很浅却有鱼的小河。厉夏、孟旸每个月仍会轮换着带个男“搬运工”下山弄点吃的,有时候女生觉得枯燥时,也会要求下山,多个人手厉夏当然同意。
下山这一点林小寒是极力反对,奈何其他人却全部赞同,毕竟盐之类的也是必需品,这调料峡谷里可找不到。吃的问题勉强解决后,争吵少了许多。只是依旧看不到“门”出现的希望。
算算日子,大半年一晃而过。冬季早已来临,偷来的棉衣足够,木柴遍地都是,洞口挂了枯藤编成的简易门帘,一切都很顺利。就在此时,杨帆发现的一个秘密让大家都沸腾起来。
☆、梦魇
不知什么原因,这些日子来厉夏常在半夜尖叫中醒来,然后盯着自己的双手木木地发呆。睡在一旁的林小寒每每都柔声安慰着,问她是否做噩梦了。可是厉夏只是摇摇头,恍惚着说不知道,什么都记不得了。其余女生不厌其烦,但又不好意思说,毕竟人家厉夏和林小寒对大家的贡献有目共睹,再说做噩梦而已,犯不着翻脸。
林小寒心焦,厉夏的古怪行为百分百和那晚有关,只是她到底梦什么?会不会再出现不可预计的场面?如果真的出现那晚的情形,她和这里所有的人又如何控制住厉夏?万一让厉夏跑出峡谷——这一切的后果她想都不敢想。一连数日,她都睡不安稳,黑眼圈明显地引来了厉夏的诧异和杨帆的关怀。这天半夜,熟睡的众人又一次被厉夏凄厉嚎叫给惊醒后,均有些不满。一墙之隔的男生“宿舍”有人大声呵斥了一句,“有完没完,隔三差五的来这么一次,谁受的了。”
“做个噩梦而已,就不能宽容些。厉夏经常冒险下山为大家弄吃穿,怎么不见你们啰嗦。”平时细声细语的林小寒突然发火了,这下再没人出声。她转头轻声又去安慰厉夏,“没事没事,来,慢慢躺下,我搂着你睡,不怕。”
但这次,厉夏没有像过去那样依言躺下,而是直勾勾瞪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反复嘟囔着,“毛,爪子。”
林小寒心里一揪,探着她耳边,试探地问,“你梦到了什么?”
“我的手,指甲,爪子。”厉夏哆嗦了下,眼神恍惚间闪过一丝红光。
林小寒浑身颤了颤,赶紧编了个借口,“不怕不怕,没事没事,你一定是下山遇到野兽,心里害怕,所以才反复噩梦。”
“野兽?”厉夏声音空洞,“野兽?是野兽?”
“对,没错,你听我说,你以前娇生惯养的,从来没有在这么艰苦的丛林中生存这么长时间,你又要为我们冒风险下山,心里压力肯定很大,从安逸的环境一下子跳到现今的处境,谁都不能适应的。没事的,你只是压力大……”林小寒强搂着厉夏躺下,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拍抚着她的后背,悄声地用各种理由宽慰着她。自己心里却阵阵悲凉,眼眶不住地湿润,只能强忍着哽咽。
清早天光大亮时,众人自觉地起床,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偷懒耍滑,毕竟出去觅食是生存之本。眼见厉夏又恢复到胡蹦乱跳的状态,林小寒心一松,顿觉头有些昏身体发软,想再偷懒会,于是悄悄地和厉夏说了声。她一向都是最后才起,考虑到她常发烧的柔弱身体,大家也习以为常并不苛刻。只是这次大家都快吃早饭了,她还没从洞中出来,杨帆便有些在意,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朝山洞快步走去,嘴里还欲盖弥彰地大声说了句,“小寒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看看。”
等这话音传到距离较远的厉夏耳中时,杨帆的身影已经没入洞中,生怕林小寒吃亏,她急忙跟了过去。众人看着这一幕,均是调侃地笑笑,按照通俗剧情,这对“冤家”最后的结局绝对应该在一起。实际上,在这无聊的环境中,大伙也曾这么推波助澜过,只是厉夏突然出现的阴狠脸色吓了众人一跳,再没人敢当面这么玩笑,不过私下里厉林杨的三人“剧本”还是成了大伙无所事事时的谈资。这次还是一样,就在大家交头接耳正准备此刻山洞里的“编排剧情”时,猛地听到杨帆极度震惊的暴喝——“怎么回事?”。紧接着是厉夏的怒吼——“你干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刚想进去看个究竟,却见杨帆赤红着眼犹如疯了般冲了出来,好似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瞪着四个男生,嘶哑着声音吼叫,“是谁?说!是你们哪个混蛋祸害了小寒?”。
胡说什么呢?众人一头雾水,也有男生性子稍急,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脑袋有毛病啊?”
杨帆一听这话,立刻上去揪住人家厮打开来。大伙又是一阵忙活劝架,可怎么也拉不开,杨帆就像是成了一头疯牛,丝毫听不见任何言语。这大半年的压抑环境让其余男生失去了忍让,打架正好成了发泄的途径。眼看就要闹出人命,就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不关这里任何人的事。”围观的人群散开朝声音方向望去,顿时全部惊呆了,就连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生也忘了还手的动作。
“我并不打算瞒着任何人。”林小寒面无表情,像是说着毫不关己的事情。只穿着单薄长衫的纤柔身材显出了异样,腹部明显的隆起意味着什么,谁都能明白。“我希望大家明白,我的事并不会影响我的判断。还有,女生住处,请不要乱闯。”说完,转身就回。
杨帆一口气堵在胸口,瞪红了眼,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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