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高论啊,他说,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视生处高,无迎水流,此处水上之军也。绝斥泽,惟亟去无留;若交军于斥泽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此处平陆之军也。
凡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养生而处实,军无百疾,是谓必胜。丘陵堤防,必处其阳,而右背之。此兵之利,地之助也。上雨,水沫至,欲涉者,待其定也。
凡地有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必亟去之,勿近也。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
军行有险阻、潢井、葭苇、山林、蘙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处也。
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居易者,利也。
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樵采也;少而往来者,营军也。
辞卑而益备者,进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奔走而陈兵车者,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
杖而立者,饥也;汲而先饮者,渴也;见利而不进者,劳也;鸟集者,虚也;夜呼者,恐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旌旗动者,乱也;吏怒者,倦也;粟马肉食,军无悬缻,不返其舍者,穷寇也;谆谆翕翕,徐与人言者,失众也;数赏者,窘也;数罚者,困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精之至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
兵非益多也,惟无武进,足以并力、料敌、取人而已。夫惟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
这篇言论被狼席可记载于其晚年所作的《兵鉴》一书中,该书自发布即被抢购一空,帝国陛下严令此书为**,严禁居民收藏,同时下令,帝国武学院学生必须熟读此书,否则不予毕业。
“我狼席可不敢说别的,自小随阿父东征西讨,经历大小战阵无数,自认为行军经验没有我不清楚的,可是继祖兄彻底把我给镇住了,我从没想过行军还有如此多的讲究,以前我曾经问过阿父,为何如此布置,阿父说是因为他以前没这样布置,结果被人给打了,后来不停的改布置,如此这样布置才没被打过,然后就一直这样。永贞,我阿父打了一辈子仗啊,那可是靠着一刀一枪杀出来的督镇将军。继祖兄满打满算才三十岁左右,怎么就能看得这么透彻?”
王永贞心里也是一阵的震撼。
这段话,他从没有听过,他敢打赌,帝国千万年来,从没有人说过,也从没有任何一篇经典能将行军讲的如此透彻,两人相顾无言。
突然,狼席可道“我知道问题在哪了。继祖兄曾对我说过,兵之道,胜在诡字,谋的是人心,赌的是人性,欺的是人情。若兵攻不胜必取其他,谋而胜之。而谋之易者,莫过水火沼泽雨雪几字。”
“是了,我布置随严谨,但水火不宜防,若今晚有袭,当以火攻之。永贞,走,去找佑公子。”
苏佑几人凑到一起仔细分析了狼席可的话,得出以下结论:
1.无论有无敌袭,今夜当防之。
2.敌若攻当广布陷坑以防骑兵,空营左避以防火攻,暗置弓弩以防不测。
3.军机须密,不密则失。
于是在天擦黑之后,全营不置营火,按序列悄然离营分左右各安置一部分人马,如果真有人偷营,则两头夹击。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让人焦急的,战马的嘴被封住之后情绪一直不好,时不时的踢踢前腿,可是马蹄也被布包住了,似乎意识到了战前的紧张情绪,它们开始一点一点的安静下来。
不多时,军营里亮起了灯,开始有了些人,似乎一切跟平常一样。
一个时辰之后,营火熄了一半。各营开始轮流安排巡夜。
过了半夜,仍不见动静,于是各人苦等,轮流就地休息,天交四甸(帝国夜晚计时以甸计时,一夜为六甸),就听远处有轻微马蹄声响,然后越来越急促,紧接着能看见,坡下大片的轻骑兵,未着任何标志,清一色的黑衣黑帽,仔细一看,马蹄同样被包裹,马嘴里呆着嚼子,接近速度极快。
赵鉴古一边瞅着一边小声道:“兔崽子,也不知道是哪方的杂种,你等一会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嗯,我的二少爷你还是消停会吧,就凭我们在陷坑里加的佐料,就够这帮家伙喝一壶的了,看好戏就是。”向思笑到。
“嗯,不亲手杀几个,我总感觉憋屈。”
只见这帮骑兵快到陷坑阵附近的时候突然停下,为首的一挥手,有一小队骑兵手里拿着长杆子,超前探,小心翼翼的看哪有陷坑。
这下向思可傻了眼,就看着这一队有五十人左右,不停推进,一个个陷坑被探出,后队跟上,一点点往前进。
陷坑,绊马索全部被破解,对方约有三千人左右,推进之间声息皆无。
赵鉴古他们恨得压根儿痒痒,这是哪来的一帮兔崽子,真够精的!
三百对三千!十倍的敌人,哥儿几个这时齐刷刷的把眼睛看向狼席可。没错,是狼席可,无他,狼席可回忆起廉继祖的话之后,迅速想到了几个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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