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资料查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不足。lt;;一路人烟虽渐荒芜,但所幸无事。到了大同县的雍城驿,叶永明按例派了长随去县衙送了牌票,却也不等人来接,携着家人按行程继续上路。
按理说县衙得了牌票,县丞就该带着人等在县的交界口迎接新太爷,叶永明是到了县境才派人送去牌票,自然不会有人早早来接,但得了消息马上从路上迎来是应该的。但这行了大半日,送牌票的许庆都回来了,却不见路上有来迎接的人。
叶永明与两位师爷闲话,简先生道:“上任大同县两年前因卷入兵变而被贬,此后便是由张英县丞主持县务,一直以为吏部会将他提为县令,不想大人来了,他心里不快是肯定的,但也不该这般大胆不来迎接正堂。”
黎师爷冷着张脸道:“等大人上任了,就参他一本藐视上司的罪。”
叶永明却拿着许庆带回来的“须知册”细看,张英本是京城人士,椿树街张家,怎么这般眼熟?
叶永明到郑氏车上,说起这个张英,郑氏一听,便明白过来,这椿树街张家可不是当初来家提亲永乐的?那提亲的是张英的哥哥张著,是辽东卫的一位千总,现任银州守备。张家本也是武将世家,不过张父早早战死,母亲又早逝,张著长大袭了父亲的军职,去了辽东卫。当初张家的亲事郑氏也说好,家里人口简单,门户不大,又能安心度日,不想婆婆早有了打算,将永乐还是嫁给了李北,这门亲事便作罢。到了大同却碰见张英,不想却是个二愣头的。
叶永明苦笑:“不想是他们家,那门亲事我们家又没答应,也不算悔婚,他们家不该为这个恼我们。这个张英,看来是个不通事务的。”
郑氏笑道:“可不是,不然代理县令两年多,凭京里的故旧朋友,还没弄到正缺,可见人一斑了。”
叶永明点头,“若是这般情中人,以后倒好相处。”
两人正说着,车队却停了下来,许庆在车外说是县衙派人来接了。叶永明整整衣冠,端坐不动。常瑞便引着一行人前来,扑通通跪了一地,有喊老爷的,有喊大人的,有喊正堂的,乱哄哄一片。叶永明掀开车帘,叫起,问拜下的都是何人。
原来是县衙方主簿带了些吏目、典史来接,张英却没来。叶永明便问:“本官本不欲惊动太多人,才低调行来,不想方主簿还是带了这许多人来迎接,叫本官想低调也不行了啊!”说着打着官腔哈哈一笑,笑得方主簿直擦汗,连声说“属下应该的。”
待人拦了青布幔,郑氏等换了轿子,一行人吹吹打打的向城里行去。叶湲笑道:“一个县令怎么这般威风,京里见惯了大官大员,倒没瞧见这许多排场。”
郑氏道:“一方父母总要尊重些的,你爹本想低调些,可有些人不叫他低调啊!我们本是想直接住进内衙的,现在怕是不行了,肯定要住几天临时公馆。”
叶湲没听见前头那些话,自然不懂,“怎么了,我们从京里出来不就给衙门送了红谕,他们早得了消息,该打扫好内衙了啊!”
郑氏叹道:“刚才你没听见方主簿的话,那张县丞没来迎接新县令,是因为正搬家呢!县衙的东花厅是县令家眷住的地方,张县丞去年借口他住的东偏院漏雨检修,便搬了进去,这一进去便不出来,直挨到今天才搬家,听着就气人。”
叶湲劝道:“这样一个不懂时势的人,娘担心什么?爹刚当官,怕的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官油子,这种人倒是不怕。”
郑氏道:“我也是这个话,我倒不担心张英是因为面子跟我们家有别扭,就怕他是在大同经营多年,跟其他人等有瓜葛,是有依仗才这么干的。”
郑氏没说这其他人等是谁,叶湲也能猜出来,无非是那些大有来头的地方封疆大吏了,父亲在这种地方当个小小的县令,本就难,还没上任就被不按理出牌的下属摆了一道,将来的路怕是更难。郑氏见叶湲歪着头苦思,倒笑了,搂了她道:“外头的事横竖有你爹自己处理,我们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你多大点的丫头,心什么?”叶湲一笑,可不是只能这样?
叶湲一家在临时公馆住了几天,直到张英带着全衙的人、全城生员请了又请,叶永明才在吉日走马上任,家眷也住进了内衙。
县衙在城东,叶湲一家便住在县衙东花厅,县衙三堂东边有道葫芦门,进入门内便是一处小院,院里种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一棵枣树,一丛南天竹,院中方砖崐墁地,青石为阶,阶沿石座上放着两个大陶缸,种着荷花,五间正房,匾额上题着“东花厅”,廊柱上挂着副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东厢两间房,靠大门边一间小小门房,院子前面便是张县丞住的屋子后墙。
郑氏看了房子,顶棚、墙壁都新糊了印着汉瓦纹的大白纸,窗边、门框也用高丽纸裱糊了,各处也清扫的很干净,想来是用心打扫过的,她心中的气便减了几分。
郑氏看了一圈才回堂屋坐下,周妈见郑氏验过房子,便请示该怎么安排住处。郑氏思量,如今家小,内衙用的人少,大部分人还是要给老爷用的,带来的四房人住在后衙街,常理是家里总管,常瑞管外宅门户,常妈管人事,周用管郑氏陪嫁的铺子上的事,因在京里管账并未跟来,只周妈带了他家二小子周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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