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琐事忙起来,白素素便忘记了新结识的朋友沈蔓菁。
一个半月后,她偶尔记起来,溜出去买的同时顺道去了趟凤仙酒楼。从凤仙楼出来,白素素手里捏了一叠厚厚的书信都是这一个多月沈蔓菁给她写的,不由有点汗颜。本来还想逛逛街给绿枝买点生活上的小物件,这下街也不逛了,提着手里的猪直接回了冷。
回到冷小院,白素素拆阅了信件,才知道沈蔓菁在九月初十要嫁入段家,她想邀请白素素参加自己的婚礼。
问了绿枝,白素素才知道今天已经是九月初七,大后天就是沈蔓菁的婚礼,犹豫了好一会,白素素还是决定去参加沈蔓菁的婚礼。
沈蔓菁几乎每天都给白素素写信,在信里,她把自己这一个多月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白素素,包括她母亲带着她出席贵妇们的聚会,包括老王妃的戏言提亲,包括段家对她的态度一夜间就转变了一百八十度,包括她母亲设计段家答应婚后让他们单独开府独居,还有她的婚礼、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等等。
本来白素素是不打算去参加沈蔓菁的婚礼,但是看完了这三十多封信件后,她又改变了主意。她和沈蔓菁只是萍水相逢,给沈蔓菁治病一事,或许在沈家人看来白素素于他们有大恩,但是于白素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从信里,白素素可以感受到沈蔓菁不仅感激她,还真心把她当成了好朋友。如果只凭这些,还不足以让白素素决定冒险走入离国上流社会,她忽然想起了她和绿枝在离国还缺少一个合法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白素素换上女装出了冷,现在她穿长裙爬树不说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也是轻轻松松没什么负担,所以,有时候要买女儿家贴身的物品时,她也是着女装出行。先去了凤仙楼,托那位熟识的店小二小李去沈府送了信,告诉沈蔓菁自己大后天准时赴宴,才沿着南街闲逛起来。
“赵叔,您老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您老把神医的住址告诉我,我回家给您立长生牌位!”
“牛二!你怎么老缠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神医在哪里,你怎么就不信?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白素素路过南街杏花胡同,在巷子的拐角处看见了两个面熟人。一个四十多岁赶着马车的中年大叔,一个杵在马车前拦路的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的年轻人。
这两人……白素素顿住脚步,眨巴了一下大眼,忽然想起了那个中年大叔就是她从骊山出来雇的车夫,而那个神色萎靡的青年就是那日取笑她的年轻车夫。
老赵一把推开牛二的纠缠,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望向他们的白素素,以为那个戴着面纱的小娘子是想雇车,赶紧冲白素素温和的笑了笑,坐到车上扬起马鞭,想把车往白素素的位置赶过去。
“牛二,你到底想怎么样?”老赵扬起的马鞭还未落下,就看见牛二双手紧拽着马头上的缰绳,愣是挡住了路。
“赵叔,求您可怜可怜我,我家里虽然没有八十老母,但是下有两岁幼儿啊!如果我死了,她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活下去?呜呜……”
牛二混浊的双眼竟然红了起来,边说边呜咽起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老赵的眉头皱成了深深的川字,看向牛二的眼神满满地厌恶又带上无奈和怜悯,刚想开口呵斥,身旁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大叔,我要雇车。”白素素忽然冲老赵扬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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