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霏取出手绢不停擦拭,愈擦愈焦躁不安。
襄然一脸忧虑地看向有些摇摇欲坠,仍在想方设法缓和四衍病况的彩罂。彩罂从未独力诊治过如此重症的伤患,加上自身状况也不好,搜索枯肠竟无法可想,眼里蓄满泪水。
鬼四衍唇角的血丝唾沫愈来愈频繁,突如其来一个痉挛,止不住地咳血,最后竟断了气息般毫无生气。
“四衍、四衍,你、你争气点!子月很快就会请璧来救你了,撑住啊!”容夕霏不停地替四衍加油打气,也像是鼓舞在场的人。
“你们怎么就把本仙忘了。”谷鸯埋怨似地出现,俐落地往四衍身上施法,没多久就让他恢复心跳,见夕霏惊喜地看着她又道:“本仙只能让他不死,接下来如何复原还是得靠彩罂妹妹。”
“感激不尽……”彩罂一低头道谢,六角冰晶跟着旋落。
谷鸯向同样低头致谢的襄然使了眼色,她想弄清楚四衍怎会变得半死不活,于是一仙一鬼离开寝室。
☆、〈八〉近在咫尺若天涯2
“醒了、醒了!”容夕霏本来在替四衍擦脸,见他眼皮掀动,露出一条细线又微蹙眉,眼珠子在眼皮底下骨碌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眼睛半开却显迷濛茫然。
鬼四衍躺了半月有余,命被谷鸯拉回后,再度请来镇上的妙手回春看诊,妙手回春把了脉啧啧称奇,直呼鬼家传人命大,可是接连数日又针又药的,即使脉象平稳也不见转醒。
彩罂不像襄然和子月是资历已深、有些修为的鬼,能对一般人现形和短暂碰触活人,因此无法亲自把脉,“望闻问切”只能使得上前两项,再加上旁观妙手回春的诊脉判断,请夕霏替她去药铺抓药。
鬼四衍服了几帖,黯淡无光的脸恢复些许红润,偶尔出现呓语,看着渐有起色,妙手回春的把脉搭配彩罂的药方,如此再过数日,如今得已转醒。
容夕霏退了开来,让彩罂上前,襄然悄然现身,子月则是奉璧之命一直在鬼宅守候,听到夕霏的叫喊,立刻飘浮在四衍的上方,盘着腿倾身向前,两只蚱蜢更在床头持续守候至今。
关于阿七与鬼群集体失序的行为,璧亲自上平都山事发地一趟,又转往罗都山调查一番,发现柳彻的气息;在此之前,彩罂被鬼差抓走,提到朱色衣袖,璧就怀疑柳彻,两桩事紧连,应可确定皆是柳彻所为。
“四衍,觉得如何?”子月在四衍眼前挥了挥手想帮助他聚焦。
鬼四衍的视线穿透子月盯着床顶愣了好久,才僵硬地转向一旁,勉强定格在夕霏的脸面,微弱地说:“彩罂和襄然……都平安无事吧?”
“呃,嗯,都很好。”容夕霏虽然回答但心里嘀咕:怎么特地问我?
“他们呢?”
“啊?”容夕霏先是看看坐在床畔的彩罂,又瞧瞧站在身旁的襄然,奇怪道:“他们在啊,子月也在呢。”
这下子换鬼四衍不解,整间寝室明明就他和夕霏两人。
“四衍,你该不会、该不会——”容夕霏还没说完就被子月打断。
“四衍,这样你看得到我了吗?”子月以常人能见的方式现身。
“你来啦……”鬼四衍总算发现子月的存在。
“四衍。”襄然也如法炮制,四衍果然转头对他微笑。
“彩罂呢?她是不是还不舒服?”鬼四衍看着襄然,发现他神情严肃地看向床畔,夕霏和子月也一脸凝重地看着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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