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半会儿的命。但只要他这心还跳,他这劳了心的病可是随时会复发,说不定还会比今天这情形严重,所以这以后嘛……唉,其实也不是没有这能治的药。”
他顿了,像是不知如何往下说。
“以后怎么样?能治的药又怎么了,是很贵吗?”田果哭着去拉那大夫的衣袖,“求求您救救我爷爷,我从小跟爷爷一起长大的……呜呜……爷爷走了我可怎么办……呜呜……”
宁淮上前一步,宽慰着拍了拍田果因哭泣不停耸动的肩,对那大夫道:“大夫您要用什么药就尽管开吧,所有的诊金药钱都由我来付,只要您能医好田丫头的爷爷。”
田果一听,抓着宁淮胳膊便要往他怀里扑:“呜呜……宁哥哥,谢谢你,谢谢你。”
文子熹一直在旁一言不发地观着,见田丫头想往宁淮怀里扑的时候秀眉突然蹙了起来,但又见宁淮只是扶着田果手臂让她不要哭的时候眉头便忽地舒展。
岂料那大夫仍是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医书古籍上所记的能医急性心病的最有效的药就只有一味‘甘子回心丹’,可这药,哪有是咱们这地方能够所得的呀。”
田果和宁淮都同时疑了一声,唯有文子熹突然抬头,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勾起一丝笑意。
“这味‘甘子回心丹’可是富贵药,所用的药材都是当世奇珍,贵倒暂且不说,主要是咱们这种小地方又哪里能买得到,就是在京城,也是那大官老爷们才能买的着用得起的。”大夫解释道。
田丫头一听又呜地一声哭了起来。宁淮也没辙,现在这地方又离京城还远得很。
大夫只好收拾了笔墨,将方子递给宁淮:“这是些延缓病势的方子,让这老爷子先吃着,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
宁淮接过药方,不知该怎么安慰田丫头才好。
大夫提着药箱正欲离开,文子熹却突然站到他面前挡住他去路。
“大夫您说的‘甘子回心丹’可是这几个字?”她拉过那大夫衣袖,在上面写了这几字的笔画。
“正是。”
田丫头用哭得红肿的眼睛不解地看向文子熹。
文子熹笑了一声:“这药嘛,我有。”
父皇母后生怕她此次出宫会有个什么闪失,又怕她上次圆玉湖落水后留下什么病根儿,便召了御医给她备了各式各样的药物,小到治风寒的汤剂大到治各种疑难杂症的金丹丸药给她满满装了一个药箱。那药箱她马车上无聊时打开看过,一瓷瓶的“甘子回心丹”就在静静躺在她的药箱里层。
文子熹唤来双悦让她把所有的“甘子回心丹”都拿来送给田果。那大夫打开瓷瓶闻了闻,确定就是那药无误,同时也有些好奇,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能有这一瓶名贵非常的药本就是难得,竟还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这药尽数转赠给别人,那份从容气派,着实不像是小门小户里养出来的小姐。
田果拿着文子熹给的药,忙收了眼泪去喂她爷爷吃。她到底没好意思向文子熹说个道谢的话,只是在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少了往日的蛮气而蕴上了一份怯弱的感激。
宁淮和文子熹一起把大夫送到了田家院子外面。
那大夫向文子熹拱手做了个揖:“敢问姑娘上次身上的伤好了吗?若是您怕留疤,我这里还有些祛疤淡痕的药。”
宁淮带文子熹向那大夫回了礼,笑答道:“难为您还记着,她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我也看过,看样子能恢复好,若是真留了疤,我自再来向您讨药。”
“那就好那就好。”大夫点点头,做了告辞。
两人站在田家院门口,文子熹仰头看了看漫天的星河,叹了口气:“唉~不是说出来散步的嘛。”
宁淮回头看了看田家屋里那盏昏黄的灯光:“田丫头也可怜,你可能是不喜欢她性子蛮横,但也没办法,家里就她跟爷爷相依为命,她若是性子软了,必定会受人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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