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鱼眼睛第一次有了生气:“够惨。”
天街小雨润如酥,稚名浪子抱头哭,不过好在仲间是个警觉的人,当他发现稚名泷已经在用**维持地表温度的时候赶忙现身制止,把除立花以外的男同胞们挨个数落了一遍,用口腔分泌物将战场上的熊熊战火从头浇到尾,为首的宇津谷丸更是被教育得连心灵都有重塑的迹象。
“仲间大人,”立花缓缓举起手,“其实我也有份。”
仲间:“……你倒诚实。”
他犹豫再三,最后以稚名泷没死透为理由,做了个简短的总结便走远了。
宇津谷丸朝立花伸出手:“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立花果断握住:“客气。”
天色将晚,凉风习习。
火舌舔舐着黑夜,像破碎的残星一样在空气中抖动,八位队员紧靠树木坐着,有的偏头睡去,有的则用树枝挑柴火下的炭块玩,谁也没有出声打破这片沉寂。
半刻钟后,立花拍拍衣摆站起。
稚名泷下意识地问道:“你干嘛?”
“随便逛逛,透气。”
“夜不归宿还找这么脆弱的借口?”
“少管闲事胜造七级浮屠,”立花挑眉呲牙,“你又不是我妈。”
稚名泷微笑:“是爸爸。”
她没再跟他纠结十九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究竟是谁让谁诞生了的世纪难题,只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径直离开。
约定好的要把夜叉召唤出来,她可不能食言。
蝉鸣响起,尘世间的躁动纷纷消散,独属于夜空的云霭盘旋在树林上方,漂浮不定,却始终维持着缥缈的形态将山腰笼罩。
立花走到一处最为偏僻的地方,随即取出从仲间那儿拿回的小纸人,准备念咒,可就在她微微启唇的同一时间,幽绿浮光掠过,将她的目光尽数转移了过去。
离这儿不远有一片湖泊,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和普通的湖水相差无几。
但如今,却是有些不大一样了。
男子浸立于湖心之中,墨黑色长发倾泻而下,月光明净,仿佛在上面泛着淡淡光泽,湖水漾起潋滟涟漪,他的眼眸也随着圈层荡开变得时明时暗。立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楞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法回神。
渐渐地,她放松了本该屏住的呼吸,湖里的男子稍稍蹙眉,身影忽然出现在岸边,抓起堆放在地上的竹纹衣物后瞬间消失。
啊……走了。
立花捂住眼睛,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寡欲咒,半晌,才把夜叉召唤出来。
“隔这么久才想起本大爷,良心已经渡过三途川了吗?”
“你还站在这里就是我良心尚且存活着的最好证明。”
夜叉弯腰,摁住对方的下颚问道:“这小嘴撅得能挂夜壶了,说吧,谁招你了?”
立花默不作声。
“你家佛祖的金身坏了?”
立花表示佛祖告诉过自己沉默能创造奇迹。
“又做了对不起咱们夫妻感情的事?快点头,本大爷好磨刀。”
“没看见我正和逻辑沟通着么!”
“那玩意儿已经跟你无缘了,”夜叉举起拳头,“沟通不行,打通倒可以试试。”
立花双手护胸作誓死保卫清白状:“我要告你家暴。”
夜叉大笑两声,可还没等他收尾便被立花扑了个满怀,身子向后仰,直接倒在茵茵绿草丛上,原因可以归结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他还没做好心理和躯体的双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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