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抱朴真人连同几名天兵再度挡我。我知道与他们纠缠无用,径自回屋。
我被天帝软禁了。而且几天过去,情况毫无改观之意。
后来,我终究按捺不住脾气,假意托付抱朴真人为我往人间白梅住处送封家书。抱朴笑吟吟地接下后,不多时我便听到院外一阵呼呼风声,以及抱朴的一阵惊叫。
我无聊至极时,在天镜院中挖出一颗极其久远前的凤凰火种。在尘土中掩埋多年,火种仅有一丝热度未褪。古籍中不乏有耐烤的羊皮卷,我取些许包裹火种,卷在信纸当中。
不愧是凤凰的火,隔了这么多年火种已奄奄一息,但借着抽出信纸时卷起的那点微风,依旧烧得那叫壮丽。
我施施然走出去,看着抱朴被烧糊的胡子和蒙灰的脸,心中很得意,却仍要忍住笑:“真人,你怎么没事偷瞧本神女的家书啊?瞧瞧,本想作弄舍弟的,倒让您老着了道……”我摇头长叹,对他挤挤眼睛:“也辛亏您老看了,不然上呈给……你懂的,那就糟糕了哦。你这么忠诚的臣子,这一烧肯定挨得万死不辞。”
抱朴这个油滑的老好人,终于被我激得无言以对。他咬牙良久,终于还是笑着:“这处居所果然给神女许多启示。看来神女已经知晓与凤凰的渊源了。神女,继续努力啊!”
他不怒反笑的模样放过来让我火大。我收了嬉笑,揪住他那烧糊的长髯:“老头儿,少嬉皮笑脸!天帝命我做神女,从未说过要我做囚犯。你要拦我,拿出天帝法旨,否则我今天能烧你胡子,明天就能烧这院子,后天一不小心这些天上宫阙都危险了。老头儿,别以为收走棠溪送我的剑我就无可奈何了。你不是要我用功?好,天镜留下多少手札,大道我悟不出,收拾你的伎俩还找不出两条么?”
我不是在虚张声势:天镜的笔记中确实有许多地方有些标注,内容类似“依如此如此法伤敌甚矣,然暴戾太过,弗取也”。天镜从理论角度指出很多可能性,只是她从未也绝不会付诸实践。
我对善恶是非不像天镜那么执着。就算抱朴背后是天帝,我也不能做个软柿子。
想不到逞凶的效果立竿见影,抱朴肃容,连连作揖:“神女不要动怒,都是贫道思虑不周,只想着神女不了解天庭,随意走动说不定触碰到什么。结界法器之类,破坏了也无所谓,但是神女玉体决不能受伤……”
“闭嘴!”我对抱朴真人无奈了。他分明称为“真人”,说出的话却没一个字真。
可是他这套不温不火的路数,让我觉得打出一记重拳却落在了上,只能挥手让他滚蛋。
我烧了他的胡子,自己心里却着了一团火,感觉上是落了下风。
我早从天镜回忆中知道做神女是无聊的,我比天镜更多了一层憋屈。话虽然放出去了,但我不可能每天在院子中挖火种,到头来我还真的读起古籍与天镜手札,为了宁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一个初唐背景的耽美故事,大家有喜欢的么
第110章生涯原是梦(2)
抱朴真人顶着焦黑的脸面离去后不两天,修剪了胡子又回来了,且又挂起他那种亲善的笑。
他见我在发呆,上前问道:“神女乏了?”
我瞟他一眼,觉得他挨了一把火还敢来找我,是否是善人不说,却真是个勇者。
“有事?”
抱朴呵呵一笑:“天帝仁爱,听闻神女独居寂寥,特赐下这件法宝,聊开神女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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