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很可爱,一起去看啊!”
这真是泪水化作苦水流,结果背后还有人窃笑。虽然是窃笑,然而这人却笑得很大声,让我刚刚好听见。
我大约已猜到这人是谁,回头一看,果真是棠溪跟在我与水君之后。我思考再三,决定今天先不生事,便白了他一眼,继续同水君说话。
他却不识好歹,在背后颇无辜的问我:“你瞪我作甚?莫非白仙官地界上的规矩是不许人笑?这还真是头回听说。”
我仿佛感觉到,这位棠溪仙君一言一行,都是在针对我。
那我就没什么好性了。
我正要与他论上一论,忽然有样什么东西由天而降,端端正正落在我们几人头顶上,激起大团的气泡,令人视线模糊。
我挥散泡沫,这才看清,竟然是,有个人跳河!
我算卦从无差错,今天真的是不宜出行!
按理说冬天河水结冰,想投河不容易,却偏偏赶上神仙们下凡考察,被我化去了冰面。这可真是命运使然。
这条河是常年出人命的地方。河上的画舫绣楼,看似风光无限,暗地里不知道埋葬多少红颜泪。每一年为爱情为骨气跳下来的男男女女不可胜数。我总忍不住算上一卦去窥探他们的夙世因缘,结果每每唏嘘,平添许多郁闷。这也是我不喜欢住在水府的另一原因。
白梅见我总为此伤感,直接禁止了我对已故之人占卜。他还说:“人生识卦忧患始。”他人很傻,但偶尔也说得在理。
不喜欢是一回事,职责所在是另一回事。真有人投河或者被投河,水府不能置身事外。先要和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交换文书,各自留档备案,然后他们便可把生魂带走,肉身留沉水底。
一般而言,我容许尸身在水底停留十四日,若被人捞起,也就罢了;若无人问津,我总不能任其躺在这里膈应过往的水族,用个化生之法把肉身化为萤草便了。
但是从来都是出了事小璇送信给我,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内,溺水而亡。
我早看惯了死人,但不太看得过人死。
我看着这人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在水下更显惨白,看他大张着嘴像是在无声嘶吼,在控诉将他逼至绝地的命运。我看着他黑发散乱,一如缠人的水草般恐怖,心中实在承受不住,便想把这人推出水去。
可我方要作法,手腕子却被人扣得死死的。我回头一看,正是棠溪那厮。他低声问我:“仙凡有别,仙家不能干扰凡人的生死轮回,这你应该懂吧?”
他若不笑,看起来果真有点严厉,哪怕是面无表情。可惜我却偏生有一点点硬骨头,纵然他没说错,也不喜欢他来这手横的。
我欲要挣脱他,却发现浑身不得动弹,连法力都被锁住了,不能做法。棠溪做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留手了,干脆喊他非礼,看他众目睽睽如何自处。
结果发现声音也发不出……这个棠溪,他实在做得够绝。
我耳听得挣扎的水声减弱,终于消失,才觉得手腕上一松。我转身看去,果然投河之人已然是一具浮尸了。他身上破落的长袍随着水波凄凉的浮荡,头上的方巾孤零零的被冲上河岸。
我看到他大睁的眼睛满布血红,绝望悲惨,不由得趔趄一步,正撞上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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