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去哪吃饭?”
“嗯……有家味道很好的面馆,我带你去。”一说到吃,景颜精神就来了,“而且环境也不错,嗯,就是有点远。”
“这不好吗?”司徒曦笑嘻嘻,“可以再晚点回去了?”
景颜打哈哈,“没办法,同学太热情了。”又有点歉意,“连累你天天陪我在外面晃,真是抱歉。”
“知道就好。”司徒曦握住景颜手,“你啊,脾气太好。”
期末考试之后还有一个星期的补习,然后才是家长会,前天老师就告诉景颜和司徒曦都准备一下,她们两被挑中做学生代表演讲,晚上司徒曦花半个小时写了篇演讲稿,末了抬头看景颜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小小感叹了下景颜真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
第二天校长在台上做总结陈词的时候,司徒曦戳戳身边坐的端端正正全神贯注的景颜,问,“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景颜眼神清正的看她一眼,低低吐出的语句却叫人绝倒,“上什么?”
司徒曦隐约有不祥的预感,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说,“演讲啊,你昨天晚上写了一个小时的演讲稿拿出来啊!”
景颜的表情简直就是清白无辜的典范,她说,“演讲稿?什么演讲稿?我昨天在写剧本啊,你不是找我写一个汇演的剧本吗?”
上头已经在叫景颜的名字了,司徒曦一把扯住欲要起身的景颜,咬牙切齿,“我先上去,你速度打个草稿。”
“打什么草稿?为什么要打草稿?”
司徒曦气得恨不得来个倒仰,“颜之,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火烧眉毛,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景颜疑惑地扬了扬眉毛,非常狐疑,“有火吗?真的吗?真的吗?”
学校里那些本就不具判断力的倒霉孩子也就算了,自己手底下大把风也走过雨也见过的老油条,照样被景颜所惑,迷恋所谓的宠辱不惊的君子风范,最近开会时连吵架的声音都不如往常火爆,魅力一致于斯——结果若是发现心心念念的居然是这个品种。苍天啊!!!
这件事最后是这样收场的:
景颜花了三十秒的时间从座位走到话筒前,扫一下台下,就那么讲了5分钟,司徒曦瞥见校长被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而且还真的冲上去叫大家集体鼓掌——要不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在梦里,司徒曦还是不敢相信——事实上她还是不能相信,刚刚跟她进行一番对话的那个真的是景颜,真的是那个站在台上不动声色却字字诚恳的景颜?
等司徒曦从台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拷问,景颜眼睛一亮,戳司徒曦,“看,我爹。”
司徒曦立刻回头,看到一个人站定在后门口,穿蓝色衬衣,黑色外套,衣着容貌,都平平无奇一个中年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站在那里,气峙雷停,不怒自威,司徒曦倒吸一口气,“你爹?”
景颜点头,“他说今天来的。”挥手示意,那男人望见,眼睛里浮现笑意,却没有走过来,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定。
教导主任开始说结束语,司徒曦却心不在焉,频频回头看,带一点自己也不明白的紧张,被景颜把头正回来,没好气,“看什么啊,没看过人爹?”
“是没看过,第一次看。”
“等开完会有的是时间你慢慢看。”不让司徒曦回头,景颜自己却有些坐立难安,念叨,“我爹是不是瘦了啊,怎么看上去好像瘦了蛮多。”
司徒曦瞧得不忍,“你要不要去找他?”
“不行……”景颜五官都快纠成一团,“现在过去一定训我的。”
自顾自嘟囔,“身体好一点就往外跑,一跑就一个月,真是,好不容易养胖了一点,现在全还回来了,看回去怎么见外公。”
司徒曦望景颜一眼,想起景颜跟她提过的。
景颜父亲其实并不是她亲爹,严格来说,应该是义父。
姓沈名平,也是个传奇人物。年轻时候是个泼皮,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敬畏景颜的外公,桃李满天下的一个学者,信奉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吹胡子瞪眼把沈平拎起来,说一句“玉不琢不成器”就往死里打磨,儿子女儿都没有这么用心过,整整三年,硬把个油盐不进刺头教进了在全国也算排名靠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晓得沈平父散母走家无余财肯定不会接着读下去,老人家哼一声,提着拐杖等在火车站,光天化日之下一杖甩在背着行李包的沈志平身上,打完就走,那时沈平一个一米八的壮小伙子,就这么低眉顺眼的跟着回来,开学的时候不声不响在屋前跪了一夜,从那之后,景颜妈妈少了个同窗同学,却多了义兄。
整八年,沈平没有回过这个城市一步,到第十个年头,景颜父母的婚礼现场,有人送了大手笔贺礼,那时老爷子已经老态龙钟,看东西都不太清楚,偏偏似有感应,上座上一拍桌子,当着满堂宾客,大门外头进来一个高高壮壮的身影,不声不响往前头一跪,叫一声“父亲”,老爷子一杯茶扔在他身上,大怒道,“不成器的东西,滚起来。”
就眉开眼笑站到老爷子身边,顺便喝了新夫妇送上来的茶。
说到这里,景颜“扑哧”笑,跟司徒曦比划,小时候听这段往事有多震惊,从来坐言起行君子风度的义父竟然也曾在外公面前玩这么一手借东风,晓得自己消失十年回来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索性等到婚礼当场来一个借势认错,外公天大的脾气也不能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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