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回家去换衣服。”
扩明姜很快回了趟家穿了套衣服出来。赵蠼吹口哨的恶习复萌了。她吹了声口哨。“这条裙子有那么漂亮吗?”
空气中悬浮了很多颗透明软糖,像地心引力这样的力使软糖们有节奏地轻微地上下晃荡。飞行的蜂鸟,就是那种世界上最小的鸟,一群蜂鸟穿过半透明的软糖掉下几片羽毛飞走了。粘在糖块上的羽毛白色和嫩绿色。小巷外面就是条大街,市灯光照得通透聪明。城市是世界的舞池,那个说自己没有朋友跳楼而死的欧潜香曾经思考过永远的含义是由瞬间得出的结论。没有爱,就不可能睁开眼睛,清早起来看到的脸,不可能不是哭着的。水球温暖地跟她一起躺在床上,像一个大大的人。抱着水球,水球是种注水的气球似的玩偶,但表皮摸上去像烤酥。
水球,水球,抱抱我。
“我不是水球……”赵蠼觉得自己听懂了她的话。水球是个什么有趣的可爱的她想抱的人,但是赵蠼不是水球啊。
“好吧,抱抱你。抱了我们就去吃夜宵哦,你付钱哦,我穷得一文钱都没了。如果你能请我吃那家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买的大饼就最好不过了……”
杜分诗拍下的照片储存在手机里。她在实验室门口,听到了廖子奇对于颜喋的评价。她进去之后,发现归爱卓很孤独地坐在边上。她衣服上的血迹一定是从颜喋那儿染来的。眼下只能先找到庄谪。庄谪陪着归爱卓坐在边上,看着杜分诗不紧不慢地说,“头儿,这真是个悲剧,我们都觉得很惨,为颜喋感到难过……”
“我找你们来不是为了颜喋的事,是为了你。庄谪。”她知道这样说好像不恰当。碎片,哗啦啦啦啦地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杜分诗指着那堆碎片说,“你要不要自己承认?”
庄谪可爱地一笑眼睛就会变成弧度像香蕉的线条。“头儿,我得承认什么呢?”
“不要叫我头儿!”
杜分诗真有些生气。一阵不友好的讥笑从庄谪嗓子里发出,“是吗,那你不是头儿谁是呢?我们没有领导吗?”
“l不是一个有等级概念的组织!”
“哦,这样啊。”
敢侵犯我的地盘,我很愤怒,不准挑战我。这片地方是我的,谁让你擅自进来的,敢侵犯我的下场就是死亡。去死吧。“为什么说那是你的地方?有什么证据吗?”
赵蠼可爽了!吃自助餐是“吃”方面人生最好的事情。那种端着盘子一趟一趟地走就像一趟一趟地出征然后大获全胜带着一堆战利品凯旋归来。自助餐馆是食物的战场!在小番茄和哈密瓜片里放了一大勺沙拉,端回来一吃赵蠼用纸巾捂着嘴呛了。沙拉太多……好像食道被扯烂了……算……算了……还是挺好吃的……
止住咳嗽的赵蠼立刻又舀了一大口水果沙拉进嘴里。“那不是公共场合吗?”
“不,是我的。谁敢侵犯我的地盘就是侵犯我的尊严,只有死一条路可以走。”扩明姜将筷子插进西瓜里,汁水溢出了碟子。赵蠼又用纸巾捂住了嘴,用叉子指着她,“你,算你厉害。你怎么可能用那种手段把人杀掉?这我以前想都没想过。”
赵蠼将凳子往后搬了一点,盘子往旁边挪了一点,伸出手要和扩明姜比掰手腕。扩明姜握住她的手,赵蠼喊一,二,三,使劲将扩明姜的左手往左边压了下去。历时大概五秒钟这场争斗就结束了,赵蠼获胜。
“这不太对吧?”赵蠼实在受不了了,往碗里倒了点果汁稀释沙拉浓度。她把一颗小番茄放进嘴里。“如果你力气真的那么大……”
“神有那个力气撕裂一个人的身体吗?”
赵蠼的叉子没有插入番茄里,在表皮上滑了一下。她笑出声来,好像是楞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笑,然后迅猛准确地将叉子的四个尖儿都刺入了无辜的番茄里。“神啊?你说神啊?那就很明显了。神什么都能做。神可以把一个人烤熟了放在我这个盘子里给我吃呢。神什么不能做呀?”
“所以,就是这样啦。”
扩明姜抱着一片西瓜皮细细地啃着。
很多人端着盘子徘徊在食物之间。混杂食物的香气飘着。穿着高跟鞋比男伴还高的女人一看就爱吃西瓜。
“划地盘这个,你得有标记。比如说,国家之间我们都知道有国境线。”赵蠼搅拌着稀饭似的果汁沙拉,错将叉子当作勺子放进了嘴里。“至于狗就简单啦!它们老是撒尿,就是因为看到一块地盘就看上了就抢啊!不过如果给每只狗都发一只原子笔说不定他们就改掉用尿来划分地盘这个习惯了。”
听到狗扩明姜高兴了点,眼神微微发亮。赵蠼说,“你养狗吗?”
“不,不养。”
赵蠼起身去寻找食物,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在草原上觅食的狮子。非洲草原的旱季来临了……这个句子在她心中停留了两分钟。两分钟里她在等煎羊排,等厨师忙活完之后捞起那块最大的羊排放到盘子里高高兴兴地回到座位上。“嗯,好香啊。”她用力闻了闻一脸满足,“我最爱吃肉排啦。”
“猪排,羊排,牛排,鸡排。”
“怎么可以吃动物。你经过菜场时,听到鸡鸭被割喉时那种凄惨的叫声吗?为什么人可以对动物作这些事?”
赵蠼正要放到羊排上的刀在空中停住了。“为什么不能吃啊?你是素食主义啊?”
她吭哧吭哧切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因为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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