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骆韶被眼前邬仲伊突然而来的蛮横模样激得一惊,随后浅笑轻语:“仲伊!你明知我不可能应下这些,不是吗?”眼前之人的担忧,她又怎会不知?只是有些事,并不如表面看来那般简单,“而且,仲伊不必这般惊慌,虽说‘沃隆越想要我命’这话是从刺客嘴中亲自探得而出,但我相信,他本意决不是如此。”
“既然你如此信沃隆越,那他又为何要收买刺客来杀你?韶韶不觉得这样很矛盾?”她不会忘了那日对方持刀而来的杀气有多凛利袭人,每一次的袭击几乎都可置人于死地,放在眼前的事实怎能令她相信沃隆越的不杀之意?
除非,有人故意引导说了谎……
“我说过,他们的想法同属一脉,可仍是有着些许差异,相天凌贵为越国太子,却任由相天佑壮大其势,于朝堂针锋相对,甚至有超越之势,作为一名未来国君,若是连这点也无法压制处理妥当,那便证明其不是一位才能卓越的国君,仲伊认为,越王会承担这风险吗?”低首望着跪坐于眼前的邬仲伊,颜骆韶轻声低问。
“韶韶的意思是,是越王派人行刺了太子?”瞪大眼,虽说皇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但古人有云:虎毒不食子!可眼前的事实却令她不得不信,原来为了国家,越王真的一点也不顾念亲情,就算相天凌真不适合国君之位,也有其他解决办法,不是吗?为何非要痛下杀手?
“恩!但并不是仲伊所想的那样呢……”似乎能一眼看穿邬仲伊此刻的想法,颜骆韶眼角微弯,对于朝堂政事,眼前这人果然涉世未深,“刺客虽是越王所遣,但他也知,凭太子身边的高手足以挡下此次刺杀,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以相天凌伤重告终,这也可以显示,越王并非真正想要太子的命。”
既然并非希望太子出事,那为何还要派人刺杀?邬仲伊困惑地仰望一脸清冷笑靥女子,满眼不解,她实在无法了解这些皇室中人的想法,那简直过于复杂难测,可谓九转十八弯的心思更是令她猜不透。
看出邬仲伊眼底的浓浓疑惑,颜骆韶唇角轻扬:“太子与二皇子都为越王亲身骨肉,而两人如今暗中争得又是国君之位,可太子的无所作为与二皇子的虎视眈眈却令朝堂上出现了明显的党派偏差,而在越王心里,太子又必是坐上这王位之人,在面对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国势,若换作仲伊你,又会用何方法来解决眼前这两难局势?”
邬仲伊越听越不明白,乍看之下,是越王怕太子无力承担王位而派遣的刺客,欲废储重立太子,可听颜骆韶之言,却又并非如此,拧紧眉峰,啮咬指尖,邬仲伊不断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里突然一惊,若一切真如颜骆韶所言,那越王现今心底绝不是单单想除去太子这般简单……
瞅着邬仲伊瞬间跃上的了然神色,颜骆韶眼底的笑意更深,对她而言,引导对方慢慢知晓一切,或许比直接诉说来得令其更为满足,而且,她也可以这个过程中更加了解邬仲伊的某些‘潜力’。
“韶韶的意思是,越王想借此事嫁祸予二皇子,进而为太子铲除祸患?”在越国,众所周知,二皇子是唯一希望太子早死之人,毕竟,相天凌一死,那他便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王位。
可邬仲伊仍是感到万分迷惑,望着对方一脸不解的模样,颜骆韶露出抹柔柔笑靥,轻声解惑:“这原因可能只是其一,平日里,太子为人处事太过优柔寡断,就算面对二皇子也不曾想伤及对方性命,或许此次越王真正的用意是希望太子能意识到自身的艰险处境,进而积极招募更多有识之士为其出谋画策,彻底狠下心以备对抗朝堂上逐渐壮势的二皇子,不然,就算以后相天凌真坐上王位,怕也坐不了多久……”
“照你如此说,即是越王只是想借刺杀之名促使太子不遗余力地对抗二皇子,可韶韶,你之前不是说,刺杀二皇子的幕后之人便是太子,这岂不说明,太子已有对付二皇子之心?”但好像又有点不对劲,依颜骆韶最初所说之语来看,既然越王并非真正想要太子的命,那岂不是说,太子也并非真正想要二皇子的命?这又是怎么回事?
眸心微转,颜骆韶拉起身前仍跪坐不起的人儿:“仲伊先起来,虽值春日时分,但园中依旧地寒,小心别着凉了~”这人也真是,难道不知自己身子刚愈经不起折腾吗?
直至被扶着起身,邬仲伊才挠着脸颊傻笑,若不是颜骆韶的提醒,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还跪在坚硬冰冷的园亭石板上:“韶韶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轻轻握住对方微显凉意的双手,望进那双略显担忧的瞳眸,她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会为了颜骆韶确保自己的身体健康无恙,“你还未告诉我,太子与二皇子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果然,说到政权阴谋,她的脑子就如生了锈般的机器,无法正常快速转动,真是糟糕……
呵~没想到邬仲伊也有如此急切的一面,颜骆韶抿紧唇在心里思索片刻后,直直望住眼前之人,似是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似的缓缓开口:“说到他们,相如凝那夜的选婿庭宴便是此次刺杀的导火线,所以,相如凝便成了他们之间的关键人物……”
怎么又扯上了相如凝?就算同为王室中人,可相天凌与相天佑之间的事与她又有何关联?说到底,相如凝只不过是两人争斗下的牺牲品而已。真是头疼,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韶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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