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舟头更晕了,他说:“啊?”
女主角演员这几天要出席一个颁奖礼和一个代言站台,请了两天的假,於是导演把凌粒的小太子雪夜死去的戏份提前来拍了。
情节是小太子在大雪中惨死,尸身在空无一人的街头逐渐冰冷。男主这时率领一队骑兵策马而过,发现了他,目光中既有震撼又有悲哀,还有一些点滴相处后的惋惜伤痛,总之十分复杂。而这时属下不断催促,他们还有要事要办,男主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决然离去。
这一场基本不需要凌粒表现什麼,大多数镜头都放在陈希然身上,他只要躺在地上做个安静的死人就可以了。
说是这样说,当下是盛夏天气,导演為求效果逼真从下午就开始人工降雪,地面冰冷得刺骨,凌粒只穿著单衣躺上去,当即就打了一个冷战。
陈希然一次又一次地从他身边经过,凌粒一遍又一遍地听到导演说“这遍不行,再来”。冰凉的雪花落到他头髮上、脸颊上,鉆进他的衣服裡面,开始还觉得清凉s-hi润,后面皮肤渐渐感觉到辛辣的刺痛,再后来知觉也慢慢迟钝了。
迷糊间听到关琳高声道:“导演,你看他嘴唇都青了!让凌粒休息一下再拍吧!”
导演见状也同意了。凌粒被扶起来坐到边上休息,关琳给他单衣裡面又加了一层薄薄的保暖内衣,虽然滑稽,总比这麼冷著好。凌粒抱著热水袋缓了一会,听见导演在骂陈希然:“我以為你是很专业的演员了,这点情绪都表现不出来吗?让全剧组都跟著你挨冻受累!我的胶片不要钱吗?……”
陈希然连连点头,但他的声音很平和,於是听不清楚在说什麼。
再次开拍果然顺畅多了,只ng三遍导演就让通过了。凌粒想,陈希然怎麼可能掌握不好情绪呢,明明他们现实里也算是一段时间的情敌。只是要委屈谢嘉慈做女主了,想到这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被冻得全身僵硬,赵成舟背著他往车上走,关琳看他这样,伸出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不会是冻发烧了吧,怎麼还有心思笑?哎呀,好像真有点烫……”
凌粒回到酒店果然发起高烧,他明天还有戏份,不肯去医院,吃了药喝了热水就懒洋洋不愿再动,说在被子里捂一晚上就好。关琳拿他没办法,把药分好剂量放在床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凌粒躺在床上,虽然觉得疲倦却睡不著,脑子稀里糊涂的,一会想到今天拍的戏,一会想到两个月后的演唱会,一会想到陈希然,想也都想不完整,吉光片羽一般从眼前流过。
他在被子里掏啊掏,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晃来晃去的数字键间努力分辨自己要拨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那边的人很温柔地问道:“阿凌?这麼晚了怎麼了?”
凌粒嘟嘟囔囔地叫:“谢先生……谢老闆……嘉慈。”
男人似乎怔了一下,旋即笑著回答:“是我,阿凌,你喝酒了?”
“没有,我没有。”凌粒的鼻子也有点堵,说话带著鼻音,“嘉慈,我难受……好热,又好冷……”
谢嘉慈说:“你怎麼了,生病了吗?吃药了没?难受的话就去医院,不想去医院就回家,家裡的医生都是你熟悉的,你……”
男人似乎还在耳边絮絮地说著什麼,凌粒没听清内容,却莫名地安下心来。鼻子堵著,於是就张开口呼吸,吐著殷红的小舌头,小猪一般酣眠了过去。
15.
咚咚復咚咚,木兰没睡醒。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眠时袍,著我旧时裳……等等……!凌粒睁了眼睛,阳光倾泻而下,将对面男人面容隐在一片炫目的光斑里。居然好像已经是早上了,凌粒懵懵懂懂地伸手,摸了摸那个人的脸颊,他正给他脱下昨晚的衣物,换上鬆软舒适的旧睡衣。见凌粒伸出手来,便也微笑著偏过脸,在他掌心轻轻舔了一口。
凌粒手瞬间一抖,脸像蒸虾似的红了个透。
相顾看伙伴,火伴皆惊忙。同居四五年,不知老闆是流氓。
“你、你怎麼回来了?”凌粒有点磕巴地问道。
谢嘉慈没立即回答,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热度,说道:“烧还是没退……季医生在来的路上,就快到了,你有没有什麼想吃的?我叫人送上来。”
凌粒睡得脸上一片晕红,鼻子还塞著,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不饿。你干嘛回来?又没有未婚妻在等你约会。”
都说酒壮怂人胆,病猫也能晕晕乎乎地想挠人两下。
谢嘉慈握住了他乱挥的爪子,掖回被子里,说道:“你在这裡,哪有什麼未婚妻?”
“没有未婚妻,还有小情人一二三四。”凌粒口气很横,又挣扎著想探出手,指点江山:“劣跡斑斑,前科累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还追我……你比我这个被追的霸气多了好吗?我还是被你牵著鼻子走,你想怎麼样就怎麼样……差评,不就是仗著我喜欢你吗,差评!”
谢嘉慈再次掖回他的手,把凌粒连著被子抱进怀裡,低头附在他耳边轻轻问:“不就是仗著你怎麼我?再说一遍,嗯?”
凌粒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麼,把被子拼命往上拽,脸埋进去,成了彻底白滚滚一隻蚕蛹。
谢嘉慈责备他:“都发烧了还不好好的,憋死你。”把他的脸扒出来,捧著他的下頜看著他问:“阿凌,回来吧,好不好?”
凌粒偏过脸不跟他对视,眼睛盯著被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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