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响起,倒下的人惊愕睁着不瞑的双目,从他的袖子里掉出一把短刀。周围的人们一片哗然,忽然人群中那些本来很老实的家伙们纷纷举起拳脚,相向于自己身边的家伙。原本还只是单方面的殴打,很快变成双方斯打的混乱局面。连守立的警卫们也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始作俑者高杉晋助看着看着,忽然低低笑了。
这之后,虽然外面流言不断,然而高杉本家却逐渐被整顿清洗。在这些换血中,有关于流言的相关文书也被高杉晋助一点点搜出。最先被发现的是前代家主留存在书房里,夹进角落里某些书本中的关于友人的信件,的确如坂田银时以往所说,聊到了高杉晋助本人,而那所谓的友人正是坂田银时的松阳老师。
落日期距今款已经有八年,的确是前代的笔迹。高杉前代家主是个博书之人,那个时代的知识分子都或多或少受到西方文明思想的影响,同为校友的两人交好也不在话下。只是比起吉田松阳支持以天皇领导人民的类皇道观点,另一位更倾向于以人辅佐天皇而决断。吉田松阳在和民众接触的过程中,因理念和现实的冲突被迫害死去。最后一位和他往来的只有高杉前代家主。
“然而,他没有救老师。”银时一边整理手上的资料和证据,一边比对:“不仅如此,当年他因为收到上流思想影响,已经开始往脏污的路上走。只有老师因为交集过深才知道他走私军火的营销,因此他为了灭口,也往里面掺了一脚。”
银时说着,摆出他找到的多年前那些来往的书信,旧时的照片,以及从高杉家带出的账目清单。末了,他还笑眯眯地说:“如果要人证的话,那么,我捡回来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了吧。”
看到那女人的时候,以前的那个小瘪三差点吓晕过去,正是他和他手下轮了的那名女性,居然被银时从吉原的地下贩卖场找了出来,盯着元凶,一脸恨意。这的的确确是个人证,并且相信以那女人的心情,什么都能说得出来。
以此,坂田银时的草案将要立完,人们确实知道,高杉家算是逃不掉了。
这样绝望的消息通过舆论记录到了坂田银时身边一个副卫手上的纸条里,又从副卫的袖口转移到了另一个小士兵的指缝中。几经波折,辗转到一个富商的妓女袖间,带进了吉原。那妓女在神社拜福后,向着深处的建筑走进,和一个送饭伙计调情时把纸条传到伙计手上。
伙计回到神社的里间,一进去,屋内看管的军兵显然比神社外的风景不友善得多。伙计赶忙陪着笑指了指饭盒,便分出来一个士兵领他进去。他耸了耸肩,屋里关着的那个中年人转过头,伙计便打开饭盒,把食物一盘盘端出来。中年人亲手把食盘在半空接过。都接完后,用衣袖擦了擦手,才开始用饭。
神社窗外已是深秋近冬的景色,连鲜红的枫叶也成片零落,空气里稀薄的冷意蔓延。中年人形容已有枯槁之色,他恨恨地盯着窗外,手指神经质地在袖子里划动。连筷子也险些拿不利索,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一个钟头后了,伙计伸手小心接过盘子,整理了一番便走出这间屋笼。从指缝里抽出字条,纸上满是指甲划痕。
纸痕被铅笔涂出细小的白色笔画。
在多事之秋的脚步之后,是一个意外平顺的冬天。见好就收的坂田银时将高杉家的底产富裕缴获充了军需,大大记了一笔功劳。高杉晋助则是在管理已被晋助自己清洗过后的家族。风声传到吉原,高杉则被不胜羡慕,可以说是平步青云。
土方十四郎练了一季的剑舞,也听了一季这种言语。起初心中起伏不定,但后来还是习惯。现在回想,虽然桂和土方识得银时都比高杉要早,但当年银时大概就看出来了。
而桂也只是笑笑:“不论是不是,我都没那个可能。”
而后桂扎上长衣的袖子,提起毛笔又在纸上开始随意地画。土方想来,桂已经很久没再跳他的伞舞,高杉练了整个幼少的扇子,似乎也消失了。一个人为之努力的目标,原来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又或者原本就是没有目标的。
土方这样想到,便忍不住惶惑。五年吉原香风只把他困在这间伶屋,这条街上,让他自己也快习惯。
“今天练习结束了吗?”桂的问话忽然传进他的耳朵。
土方愣了愣:“还没。”
他挪了腿,从榻榻米上站起来,是一副要走的架势。然而停下,又走到桂旁边:“这是……”
桂笔画简单的纸上,勾勒着的正是撑着胳膊在窗台上悠然而眠的银时。
喜欢(银魂同人)戏录+后录请大家收藏:(m.23dus.cc),爱上读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