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么吃下去,不用多久我就可以联系屠宰场了。”
“我干的可都是体力活!”
岳阳嘴角牵着笑,代齐航立即明白他说的体力活是什么,在桌下狠踹了岳阳一脚,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即使他不愿承认,但他心里也清楚那道把岳阳堵在外面的门已经在他毫无知觉地时候打开了,三年前的往事仿佛都变成了云烟,而时常在他脑子里出没的是当年那个笑得如寒冬暖阳的岳阳。
代齐航高三那一年是他人生中最刻苦的一年,因为在那之前的十年时间他全用在浪费上。那时他住校,岳阳也硬是跟他一起来住校,还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住到了他隔壁,每天帮他解决学习之外的所有事情,全校都知道代齐航有个模范弟弟,对他好得几乎要感动全国。
然而,代齐航却觉得理所当然,岳阳就如同长在他身上的另一套四肢,他早已习惯得感觉不出存在,而第一次让他产生不一样的情绪是在他高考的前一个月。
那时基本全靠自己复习,多数同学都选择回家或者在学校外面租房,避免被人打扰,但他却一直坚持住在寝室,他母亲问过他几次他都坚持,到最后他们寝室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天下课,最后一个离开寝室的室友问他:“代齐航,你一个人睡寝室不怕?”
“怕什么?还有岳阳。”
“我说,你死活要住在寝室是因为你离不开你弟吧?”
那一整天代齐航都没能静下心来复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难道真的离不开岳阳?
于是,晚上他把陪他复习地岳阳赶回寝室,他拿着一本书躺在床上,结果什么也没看进去,就直接睡着了。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深沉间感觉到有人进来,他半睡半醒地睁开眼,首先映在他眼中的就是岳阳带笑的脸,专注的模样就跟小时候认真地观察一只兔子一样,他却从其中参悟到了一股诡异的诱惑,不由自主地伸手将那张脸搂近了,然后鬼使神差地亲在少年的唇上,还企图撬开对方牙关挤进去,结果少年忽地惊起,慌张地推开他逃出了寝室。
第二天醒来,代齐航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的梦,但见到岳阳时他却莫名地心跳乱了几拍,他拼命地将那股异样的感觉压进心里最深处的角落,装做若无其事地继续把岳阳当成那个感动全校的好弟弟,一直到几年后岳阳不顾一切压在身上,彻底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时,他才意识到这颗早就埋下的种子,且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然而,那一天却成为他们分崩离析的开始。
“你在想什么?”岳阳把代齐航拉进怀里,替他挡住乱吹的海风,代齐航似笑非笑地回道:“我在想,老子的第一次趴在床上连站起站不起来,你他妈地居然扔下老子跑了!”
岳阳蓦地一阵心慌,他不知道代齐航是不是又打算跟他翻旧账,代齐航却兀地捏着他的下巴笑起来:“所以,你也躺下让我上一次,好不好?”
“好!”岳阳果断地松了一口气,大义凛然地拖着代齐航进船舱,他们大老远地一早飞过来,然后船出海才不过半小时,就急冲冲地躲回了房间。
雪白一片的舱室里,连床都白得让人不忍弄乱,岳阳松开代齐航的手,主动地脱了上衣毫不在意地倒上去,抬眼对着代齐航说:“来!”
那如同献祭般的眼神就像撞进火里的飞蛾在代齐航心里灼出了一片烫伤,他爬上床跨坐在岳阳腰上,缓缓地趴下去交握住岳阳的双手说:“阳阳,高三那年我做过一个梦,梦到你趴在我床边,我亲了你,结果把你吓跑了。”
“做梦?”岳阳怔怔地愣了数秒,然后像突然松了压制的弹簧陡然弹起来,一个反身把代齐航甩在床上反压上去,“我的初吻,你居然当成是做梦?”
“什么初吻?”代齐航比岳阳更震惊,他登时翻起来直勾勾地瞪着岳阳,这个梦藏在他心里十年,清楚地记了十年,却突然变成了真的?就如同他以为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却发现实际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可置信地确认道,“你不要说那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会让你莫名其妙地亲一口吗?”
“那你为什么不说!”
“那你为什么不说?”
“你会把做的春梦跟老子说吗?”
岳阳忽地笑起来,那一瞬间他感觉身体某处一直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仿佛解开了一道困扰他数年的难题,连带他整个人都瘫软在床上,如任由宰割的鱼放纵代齐航对他上下其手。
“小航,以后我做的春梦也跟你说。”
“真的?梦到你睡了岳钦你也说?”
代齐航趴下去捏住岳阳的下巴,确实放纵得无所顾忌,然而岳阳却没有被他激怒,而是扳着他的肩膀又将他反压在下面。
“这种无稽之谈你要说到什么时候才满足?我的□□还塞不住你的嘴吗?这辈子从头到尾我的春梦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最想的是让你一辈子都下不了床,只能含着我的□□。”
“你敢,你就——”
代齐航的骂声被无情地堵在喉咙深处,这个计划数天的公海之旅,他们就在游艇的床上渡过,说好的钓鱼潜水一样都没干,好在夕阳下沉的时候,两人软绵绵地躺在船头看了日落。
披满残阳的游艇上,无垠的大海中仿佛只剩下彼此,安静得全世界都被按了静音似的,唯一让代齐航确认身边的人的只有十指相交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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