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都没有有多说什麽,只是安安静静的下棋,屋内都是落下棋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下到最後两人显然打个平手。
墨凌抬首,嘴角抿起,似乎暗含讥笑,【怎麽?你也让我。】
【不,是我又让你。】
【不,凉,】立场立刻画了出来,分明清晰,怎麽会是又呢,明明不是同一个人。
【墨凌,】凉看著他,好像很是伤脑筋,怎麽就是解释不通。【吾就是,无尘,为何你总不相信。】
还要说清这件事情,凉却发现墨凌的注意力早就转到了书房里的一副字画上面,那是双莲戏水图。
那画卷上只有寥寥几笔,还很显疏散稚嫩,画著两朵并蒂莲花,在水中相偎相依,明明是水墨神韵却是明显,白的清雅脱俗黑的冷硬挺立,光线落在上面相互依偎的投影看的人心生暖意。
【这是?】
endif
☆、第十六章如画回忆
【这是……我画的,你也该知道当年我对人间之事颇为好奇,便学了一些,无尘比我天资好些,可惜书房里面的多是我的画卷。】
抬首一看果然都是相似风格的画卷,或是山水或是花鸟虫兽,显然都是一人手笔,记忆开始慢慢调动起来。
【那字,是我替你题的。】凉微微笑了,好像也是身在其中一般。
墨凌眼光转移,是啊,无尘的字如其人,字迹挺拔清雅,笔画圆润温和,令人不禁想要知道提笔者的风雅姿态和如画眉目。
陷入回忆的两人面上都是含笑,墨凌态度也稳当了下来缓缓的谈论著曾经的美好温馨。
墨凌伸手画卷轻飘的落於手中,低头再次细看,简单的几花个瓣,曲线构图皆无,偏偏却是惟妙惟肖。仿佛真的白莲河黑莲破画而出,就在如同两人从前立於书房之中。画中的黑莲虽然冷硬,但是冷中却带著放松,毫无防备的靠著白莲,仿佛被某人拥住又仿佛抱著那朵白莲,双双惬意的晒著暖洋洋的春光。
【也许,做了莲花,比作神仙要好。】墨凌看到凉一幅一幅的比对著,好像在想起什麽,又好像在默念什麽。
【无尘,这些事情他是一点也不会忘记的,你记得的那些感情也来源与他,但是,你毕竟不是他。】打断某人的反驳【其实,你我也算是苦命同伴,都是被无尘遗弃在这世间。】
【遗弃?】
【是啊。】
凉看著墨凌,再也撑不起嘴角的微笑,好似有点不安胆怯的移开了视线。墨凌你怎会如此的聪明,借喻做的多麽的天衣无缝,这图这画真是,真真是显示的恰到好处,浑然分明。
他浑身无力,手抓起那个画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要把它藏进怀中还是狠狠心碎掉了了事,可是即便是撕掉了手上的,那墨凌心中的呢?可,怎麽去撕掉,尤其是无尘还如同无孔不入的空气一般,处处侵占,时时霸道。
凉的身躯猛地震颤了一下,额头渗出一些汗水,染上了乌黑的长发。
两人是视线终於缠到一处,短短一瞬,却又好像穿过了地老天荒,漫长的旧日时光。
【为何总不信信我,吾,真的是无尘。】凉抓牢最後一丝自信,低低的询问,期望的摇摇欲坠。
墨凌却只是闭上眼睛摇摇头,真的太像,这样子的容颜祈求,怪不得自己心内要狠狠一跳,【不,我信你的,但是你也明明知晓,你不是的,你不是真的,完整的无尘。】第一次温柔的话语,却是为了揭穿。
凉胸口刚才涌上来的暖暖温水,一下子又被打入冰寒深渊,千百种不同滋味,分不清是酸是甜是苦还是辣,齐齐涌到咽喉,哽住反应。
不久,棋子归回原处,凉淡淡的说道,【是吗?你还是这麽固执认为吗?但是你所谓的真正无尘已经醒不来了,不是吗?】声线飘渺不定,不可捉摸。
endif
☆、第十七章容器
几多情绪都掩盖在了那似有若无的笑容底下,悠然娴静的莲王大人继续整理棋盘,好像那是最重要的,唯一的事情。
淡雅自若的招人妒忌,惹人怒火,他果真是莲王大人,无欲无求,无心无情。
此时,月老正隔著通天镜看到凉依旧静静坐在墨凌旁边,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皱眉,看著两个人这般纠缠,怕是非要出现个结果,如若不然……怕是不妥,心头不知为何涌上奇诡的错觉,让人不禁一颤冷到了骨子里。
【你要清楚明白,就算有些东西你继承了,但是你毕竟不是无尘。】午间童子过来说用膳时间到了,两人出门之前,墨凌说了一句,便走到前头去了。
是夜,凉瞪著那画卷,仿佛在瞪著无尘还是墨凌,眸子里面都是汪汪清亮池水,一会儿凌冽如冰,一会柔柔软软化作了春水。
墨凌正在自己房中歇息,不知道怎的想起白天书房中那人刻意的笑容,心中一阵的抑郁,边上却传来月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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