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叶家珩只得妥协退让一步,陪着越来越焦躁的雷钧在家中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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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声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雷钧就比叶家珩快了一步地去拉开了房门。
但是,在他还没有看清人影之前,怀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半人高吉他盒子。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抱稳之前,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带着点儿撒娇鼻音的声音,“哥哥,帮我抱好我的小妾~我要去看我的大房~~”
雷钧想都不想地撒开了怀里抱着的“不明物体”,“你说什么?!”
后脚跟进门来的rex眼明手快,用一种狼狈且难看的姿势接住了被雷老大扔下的吉他盒子,“谁谁谁乱扔的?!”
他指着雷钧急得直跳脚,“你你你谁啊?不知道要是摔坏了这小祖宗的东西大家都没得好果子吃吗?!”
雷钧这会儿没功夫理rex,他用一种近乎呆滞的眼神看着叶家临欢快地扑向了客厅中央的那架三角钢琴,死死地搂住后就是一通狂亲,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什么,“宝贝儿我总算活着回来了……想死你了……”
叶家珩没理这三位明显脱离了正常方式生活的人类,接过站在门外的母亲手中的小挎包,挽了人的手就去收拾好的卧室里休息。
叶妈妈虽然在路上很是困顿,但是见到客厅里有不认识的人后,还想着过去给人打招呼,“家珩,那个是不是小唐?……我过去给他……”
叶家珩不由分说地把母亲按坐在了靠里侧的床上,“不是,那是家临的朋友……就算是要打什么招呼问什么好,也得是别人过来给您问。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和汽车,要不要休息一下?”
听儿子说这是“家临的朋友”,叶夫人不禁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提什么要去认识的话了。她实在是知道自己小儿子交的那帮子“朋友”是个什么德行——赤身luǒ_tǐ地在公园里不知羞耻地展露小jj都能被他们说是行为艺术。
又听到儿子说要“休息”,她就急忙地点头,然后还悄悄地告着叶家临的状,“他在飞机上老闹我,不让我睡觉。”
叶家珩正要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递给母亲,听她这么说,摇了摇头后说,“还不是您太惯他了?”
“哪儿有?”叶妈妈喝完了水后争辩说,“我管了他一路子了,没有总是惯着他。”
“是是是,他也就能听得进去您说他两句了。”叶家珩半蹲了下去给自己母亲脱下在门口没换下的鞋子,“让您跟着他出国玩儿一圈,就是怕他身边没人跟着就敢闹翻天。”他一边说一边端详着母亲的脚趾甲,“我还说您该剪指甲了,这不是挺好的?”
坐在床沿上的叶妈妈也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趾头,“是家临前几天给我剪的……他剪完了还哈我的痒痒,太坏了……”
“那我出去揍他给您出气,”叶家珩走到窗边,拉下厚重的窗帘后,再放低了声音说,“您先休息一下,午饭的时候我再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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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母亲的卧室时,rex正好给雷钧解释清楚什么是“大房”,什么又是“小妾”。
黑了一张脸的雷钧凶神恶煞地问rex,“它是他大房,它是他小妾,那我是他什么?”
rex缩在吉他盒子后面不卖给雷老大一点儿面子,“我怎么知道?……啊,对了,你谁啊?”
雷钧一手指向还在抱着钢琴诉说着“甜言蜜语”的叶家临,差点用吼的说:“我是他男人!”
依仗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叶家小妾”,rex丝毫不畏强权地鄙视着他,“得了吧……那小子的男人海了去了!上个月他还指着《鬼泣》中的但丁说那是他男人呢……您不过是从二维平面优化成了三维立体……”
被抢白如斯,雷钧三两下地跨步走向用小指轻点着白色键盘的叶家临,努力压抑着不断升腾着的怒气,喊了一声“家临”。
叶家临头也不抬,全神贯注于虚弹在半空中的无声乐曲,应付地回了一声,“大叔,你谁啊?”
“叶!家!!临!!!”可怜的雷老板终于压制不住怒火了。
叶家临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啊”地一声就向不远处的哥哥扑去,搂住自己哥哥的腰死都不撒手,“啊啊啊——哥哥哥哥你告诉我刚刚我看到的是幻觉……”
叶家珩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去,转了个圈后正对着雷钧,然后很温柔地说,“很抱歉,你看到的不是幻觉,而且对方已经堵住了家门口快半个月了……有句话叫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只能麻烦家临小朋友自我负责一下了。顺带着说一句:妈妈正在休息。”
听完最后一句话后,叶家临小小声地问自己的哥哥,“哥,装可怜有用没?”
叶家珩说,“目前对我没用。”
于是一脸悲壮的叶家临照着扑过来的原路又倒了回去,伸手去拉雷钧的袖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脸上全是四个字的“楚楚可怜”,“……我饿了,先去吃饭再说好不好?”
雷钧把一口白牙咬得“喀嚓喀嚓”直响,对上他扑闪成讨好的双眼后,一口气就憋在了嗓子眼里,最后只得抓紧了人的腕子往门外走。
rex看着雷钧气势汹汹地走出门去,张大了嘴地问叶家珩,“叶总,这就让他把人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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