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火初来过,他来看过自己。
这是不是说明,在他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破东风(三十四节)
白虎按捺着自己内心的澎湃,将那沾满了黄土的小木盒紧紧抱在怀里,站起身四处寻找。明知道什么也找不到,还是不死心的找着,只是这么一个念头,就让他这么久以来阴郁的心情变得晴朗起来。
他忘了,他在天上的三个月,地上早就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昔日的王府也已经易作了他主,那疼爱的他的爹也已经尸骨无存了吧。遑论那个瘦瘦的男子,何以活到今日。
系好包袱口,白虎换来一朵祥云,急匆匆回了天庭。
想着是怎么悄悄出来的,就再怎么悄悄溜回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偏偏出门的时候忘了看看日子,连这种热闹非凡的大聚会都忘得一干二净。
也难怪朱雀抱着一面银边牡丹的大镜子,搔首弄姿的在南天门口狠狠的讽刺了白虎一把。
“我让你来你不来,我还真当你又多么的特立独行。原来,是自己默默的跟了来。怎么,看上我们这位新飞升的星君了?也是,这样子长的,也的确合你白虎星君的胃口。我说老虎啊,别站着了,你嘴边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来,快擦擦。”说着还很贴心的递过去一块粉色的帕子。
南天门口,正和白虎撞了个满怀的,是近日新飞升的青龙星君。
青衫长立,腰间配以墨色腰佩,一气呵成的泼墨山水画一样。束的一丝不苟的发丝,被一根黑亮的骨簪子贯穿,显得格外的合称。
“在下青龙,原来这位就是白虎星君,幸会幸会。”被撞得胸口沾上了些许的黄土沫子,那仙也没有一丝的不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白虎看着那张对自己客气万分的脸孔,心中百感交集。
这分明就是那个在自己心口狠狠扎了一个窟窿的严火初。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严火初。
原来,他也是仙。
原来,那是他的劫,也是他的。
周围纷纷扰扰的仙家还在互相引荐,互相道贺。嘈杂声前所未有的淹没了往日里的宁静。
对了,今儿是所有新近仙家来拜会老仙家的会友日,难怪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在眼皮子底下来来回回的穿梭。
白虎没有动,依旧背着他那破烂的小包袱,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小木盒,如珍似宝的护着,不让任何仙友碰上一碰。
两位仙家就那么直直的站着,望着,静默着。
许是这气氛有些过于的尴尬,对面的青龙星君开了口。
“若是白虎星君没什么旁的事,小仙还要去会一会旁的仙家,就不在这陪星君赏云沐风了,告辞。”
青色衣衫越走越远,很快就和茫茫云海混为一体,化成天幕下一团白烟。
朱雀早就收起了镜子,抱着膀子靠在南天门的大柱子旁,好笑的看着那个被莫名定住身的白虎,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一片云海,眸子里的神采明了暗,暗了明的起伏不定。
趁其不备,朱雀照着白虎的腰肢踹过去,那背着包袱在地上滚了几圈的白虎,活像一只皮球,轱辘出去很远的距离才停下。
免不了是一场唇枪舌战和兵戎相见,待到两仙都扶着柱子喘气时,朱雀才悠悠的开了腔。
“莫不是看上那位青龙星君了?”
白虎挑眉一笑,“果真知我者,朱雀也。”
承认的如此痛快,倒让朱雀吓了一跳。
“当真?你不要忘了我们仙家的规矩……”
白虎大手一挥,拾起一边的包袱重新背上,对着朱雀勾了勾手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如果我说他就是我在人间的天劫,你觉得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确实缘分匪浅啊?”
朱雀捂住张的大大的嘴巴,微侧了身子,也瞥一眼那白茫茫的地方,看看还能否再寻到那青色的衣角,填补一下现在心里的讶异。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扯住快要拔腿就走的白虎,钳住他的脖子,连拉带扯的拖到一个角落里,避过那些过路的仙家,蹲□子,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
“既然他是你在人间的天劫。也就是说,捅你这一下子的,就是他?”朱雀说着话的功夫,不忘在白虎的胸口处狠狠捅上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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