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水,如油,不是用来灭火的。先前只是设想若有一天,这罂粟谷已为人所不容时,一举焚毁,干手净脚,没想到今天却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冲天而起的烟火约丽多彩,欢宴中的人无不以为那是为了祝寿的兴余节目,还依在窗口、栏边指手划脚、评品鉴赏。可是当天上的烟花带著火星落下来,著地便腾起一片火海时,所有人才慌了手脚,有人去舀廊外的水来灭火,可是伴随著硫磺散发的焦臭,那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耶律洪满意地笑了,这样盛大而华丽的火焰,适合做他的葬礼。
四周都是炎热的空气,难得的是他的意识竟然是清明的,没有服用mí_yào后的茫然,也不似脑部淤血发作时的晕懵。放眼望去,身边一片火红,简直叫人分不清那是花还是火。
但……那都无所谓了吧!
十三年前他送给他三枚烟火,许了他三次前来相救的承诺。第一次,他没有及时赶来,让自己从此万劫不复;然后,他再也没有勇气去做第二次的尝试——没有什么比全身心依赖著、相信著的那个人最终还是背叛承诺的事实更叫人心碎的事了。既然已经不再抱希望,这次索x_i,ng一举用光了仅剩的两个愿望,加上了双倍贪心的同时,是不是还在私心底存了一丝小小希冀?
他唯一想要的,至少能再见他一面。
不过,就算他在千里迢迢之外真能看到这求救的烟火,要赶到也已经来不及了吧?
他生未卜此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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