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慕容风的性格本就极其认真,再加上又感激上官蔷对弟弟的救命之恩,所以他当起贴身侍卫来可谓尽职尽责到了极点。
白天,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夏尚冠,除了利用夏尚冠和家人在一起、足够安全的时间来进行必要的睡眠外,连夏尚冠和洛子鸿在一起的时候也跟着,于是夏尚冠和洛子鸿的亲密时光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三人行。洛子鸿对此颇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夜晚,他更是整夜不闭眼地守在与夏尚冠的卧室嵌套着的一个小房间里,随时注意房中的动静。
慕容风的父母早逝,和慕容华从小就相依为命,慕容风虽然对弟弟很严厉,但兄弟两的感情还是极好的,慕容华也很喜欢黏着大哥。他每次被大哥打了,总是由大哥亲自照料,而这次,大哥竟然扔下他不管整天跟着夏尚冠,慕容华十分委屈,抱着慕容风哭了好多场,慕容风只能尽量温柔地和他解释,上官蔷的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幸好,有上官蔷亲自照顾慕容华,对他又的确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宠爱得要命,慕容华这才总算渐渐接受了自己丢了个大哥赚了个爹(?)的事实。
夏尚冠多次劝慕容风,晚上不用那么紧张,还是去睡觉吧。但他只是礼貌地感激夏尚冠的好意,却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行为。夏尚冠拿他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虽然同进同出,平时交流却很少,大多只是些客套之词,根本谈不上关系好。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相安无事,也没有再听到“碾花公子”杀人的消息,众人紧绷着的神经也就都放松了不少——除了慕容风之外,他仍旧毫不松懈地注意着少爷的安全。
这天晚上,守到半夜的时候,慕容风听到夏尚冠房里有些许微弱的响动。他顿时警觉地冲了进去。他看到似乎有一个人影闪出了窗外,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但见床上的夏尚冠还好好地睡着,不像是受了什么伤或是惊吓,倒也松了一口气,跟着人影追了出去。
慕容风人如其名,身法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快,不多时,视线之内就捕捉到了目标。只见那是个身着一袭飘逸的白衣、还戴着一个白色面具的。那潇洒的身姿,丝毫不同于传统的印象中干这种勾当的都是穿着一件黑衣再蒙着一块黑布的形象。“你……就是碾花公子?”
“呵,阁下好功夫,竟然能追上我。”
慕容风听他的声音,似乎比自己还年轻,不禁有些惊讶。对方在佩服他的身手,他却也在佩服对方的身手,竟然让他追了那么久才追到。“阁下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所谓‘碾花’,不过是个称号罢了。人的姓名与字号,也皆是称号,并无任何实际意义,不是吗?”白衣男子语气淡淡地反问。
慕容风微微一笑,道:“听阁下谈吐,多半就是那个行事神秘的‘撵花公子’了。”
“你说我是,那就算是吧。”碾花公子用优雅的动作拈起一根细细的丝线,“动手吧。”
“……这就是你的武器?!”这个让慕容风猜度了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出了答案,但他却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根这么细小的丝,怎么可能伤人?好奇之下,他便也拔出剑来应战。
两人开始了一场天昏地暗的打斗。慕容风惊讶地发现,丝线在撵花公子手上竟真成了能足以致人死命的利器。
缠斗多时,直到两人都快要精疲力竭,也毫无要分出胜负的趋势。若非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许最终两人便要打成平手了——碾花公子忽然开始了一阵猛烈的咳嗽,甚至咳出不少血来。
慕容风趁机一剑刺伤了他的右臂,再反手一扣,制住了他。
“你……咳咳……你趁人之危……胜之不武……咳……”碾花公子一边咳嗽,一边咒骂。
“不错,我的确胜之不武。”慕容风随即便放开了他,“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你说什么?!”碾花公子的语气十分惊愕,“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慕容风微微一笑:“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你?方才不过是想与你切磋切磋罢了,只是刀剑无眼,不慎伤了你,还望见谅。”
“你少装好人了!”碾花公子用左手狠狠推开了想要给他止血的慕容风,“谁不知道你慕容大侠是个嫉恶如仇的大善人,而我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大善人?”慕容风苦笑了一下,“你错了,我从来不是我弟弟那样的大善人。我和你一样,是个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的人。”
“……和我一样?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碾花公子不禁一愣。
“不错。你知道吗?之前我空有满身武艺,却找不到可以施展的地方,和弟弟小华连个固定的住所都没有,一直四处流浪着。我苦点累点还是无所谓,可弟弟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我岂能让他跟着我受苦?所以,为了他,我其实也曾经想过……要当杀手。”
“……!”
趁着碾花公子发愣的瞬间,慕容风已经用熟练的动作帮他止了血,又掏出一个药瓶,撒出些白色粉末状的药,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上。在这一系列一气呵成的动作之后,慕容风把药瓶递到碾花公子的左手上。“这药就送给你了。一天擦三次,伤口一个月大概就好了。”
“……谢谢。”碾花公子接过药瓶,用比蚊子还轻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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