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弘衣的师父得知自己徒弟这副悻悻模样还笑得出来,恨铁不成钢。
他实在受不了罗弘衣整天整天的在他耳边念叨张奉之,打也打过了,罚也罚过了,那小子还一头就死活撞在张奉之这堵墙上不下来了,于是只能作罢,可若是这样还好,得知爱徒是被人赶出来,迫不得已才回署里过年的,身为师父,总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拿出拷问精神,冷冷地问罗弘衣,“你整天说那个什么张奉之就那么好,定是个精于此道的妖孽吧。”
“师父,你说什么啊,奉之不是那种人。”
吕梁冷笑,“不是那种人?若不是在床上放得开,如何勾得你这个愣小子?”
罗弘衣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良久才道,“我现在也就……只敢拉拉他的手……”
“瞧你的出息!”吕梁拿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盯着他,“这么说来,你连碰都没碰过他了?”
“奉之武功好得很,他若不愿,我也不能硬来啊……”罗弘衣委屈道。
吕梁一拍桌子,“那怎么成!这般欺负我徒儿就算了,连吃都不让吃啊!你把他找来,让为师好生教训他一顿!”
于是罗弘衣下一次去追云堡的时候便如是对张奉之说了,张奉之听后并未生气,也没说什么,只是勾唇一笑,在罗弘衣眼里又是别样风情,想了想,这才忐忑对他道,“奉之,你别跟我师父较真,他就是护犊子……”
“我知道。”张奉之看着他,“但总是要去见上一见的,毕竟也算是我拐走了他的爱徒。”
罗弘衣忽然感动非常,攥了张奉之的手腕,憋红了脸。
不久后,张奉之出堡,路经春郡,去了趟浊刀署总部,如约见了吕梁。吕梁身为浊刀署的署长,与罗弘衣一干人捕头的师父,外表十分威严,加之面相凶恶,往那一坐,底下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平日里就算是罗弘衣,也会乖乖站在边上任他训话。而张奉之则不然,他见惯的场面多了,对着吕梁亦能轻松谈笑,闲话家常。
而且,本就不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了,张奉之抿了口茶,听吕梁问他话,便随口答道,“弘衣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我若不是真心待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吕梁怒极反笑,“你当日不是为了追查你家少主,这才想到利用弘衣的?”
“是。”
张奉之如实道,“当日是当日,后来改变了主意。”
吕梁还从未被人如此呛过,更显得他的爱徒一文不值,瞪眼去瞧罗弘衣,那小子一双眼睛全都粘在张奉之身上了,咬牙切齿地恨铁不成钢,又对张奉之道,“哼,亏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个有头有脸的江湖人,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我所言句句属实,自然说的出来。”
“我劝你,跟弘衣早日断了,免得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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