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肖萧的声音很疲惫:“我被爸爸软禁了……喵……我的孩子……他死了。”
“……”我说不出话,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在天台风干了没有人看见。
天空是白色的,没有一丝云,半人高的围栏,站在旁边让人有种跳下去的yù_wàng。
有人从身后抱着我,我回过神,居然是楚飘飘。
“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她一脸惊慌:“看着你走上来,叫你也不应,跟失了魂似的。”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澳大利亚考察环境了吗?”我轻轻推开她。
“楚延哥哥带我来的。”她索性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白色的天。我摸摸她健康的头发,丝般柔顺。她靠着我的肩膀:“喵,这么久不见,你……会不会,也想起我。”
这个小傻瓜,她说“想起”,那么犹豫的不确定。“当然会啊,你这么乖。”
“在澳大利亚的友好学校,有个男孩子,有麦色的头发,有褐色的眼睛,我回国的前一天,他送给我一只树袋熊布公仔。”
“哈哈,小丫头长大了。”我让自己笑出声来。是的,该解决一些问题了。
“我以为我喜欢上他了。”飘飘悠悠的叹口气:“但是刚才看到你,我突然明白,我只是暗示自己应该喜欢上别人,事实是……”她看着我:“无论他怎么好,他终究不是你。”
“无论我怎么好,”我也看向飘飘,残忍的话终于说出口:“我终究不爱你。”我站起身,准备走出天台门口。
“那你到底爱谁?”楚飘飘在我身后大喊:“你告诉我,让我死了这条心。”她的声音冷下来。
我到底爱谁?龙雯的眼睛首先滑过我的记忆,她的爱,让我疯狂。最后留在思维中的,是千若的微笑,她的爱,让我温暖。
我下意识的摸摸兜兜里藏起来的纸片,转身对她很灿烂的笑:“我谁都不爱。”
手机再响,我边拿着电话边走出天台,一个身影依在楼梯通道口,楚延的神情,带有太多太复杂的意味,是悲哀还是被背叛,或者还有深刻的不甘心与不信任。
手机拼命喧叫,我当着楚延的面接听电话。
“喵,快回来。”妈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我们在病房,你外公,医生说,你外公,病危。”
天台的光照进楼道的黑暗,我早该明白,现实到了极致,往往是残忍。
万物复苏的三月,我看到我的亲情、友情、和爱情都站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我的前程乃至我的生命,都不过是温暖三月中的一抹花,风过无痕罢了。
☆、毕业
“黑暗中,我几次伸出手去,却什么也碰不到。那抹小小的光,在我指尖快要触到的地方。”
翻开多年前的日记本,重新开始用纸笔写日记。医生要我一个星期后再去复诊,我却已开始珍惜这一个星期——是不是害怕一星期后不是自己可以坦然面对的答案?!
“五一,恐怕不能过去了。”我关着房门,不自觉的握紧手机,眼里心里都是千若的影子。这话说着实在艰难,我尽量让一切无关痛痒。只是难免去想,这次拒绝,会不会放弃了最后一眼。
晨昏晚定,一日三餐,爸爸妈妈开始像保护野生大熊猫一样对我呵护备至。下午起风,晚上更冷了,叶子挨挨碰碰,大概也在取暖。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地已经湿成片片,初春的寒气夹着雨珠的碎末一抹一抹的飘,寒进心里。
从医院七楼的窗子向下张望,正对着一个小学操场,孩子们的欢笑和嬉闹,随风飘了上来。校园里回荡着广播站的声音。
天空微微放晴,白的云蓝的天,几乎没有界线。可是太阳出来了,操场上亮亮的,每个孩子都让人感觉温暖。
只有这个医院,医院里外公的身子,是冷的。
大人们都在忙进忙出,我坐在长椅上,茫茫然,外公只是先一步去了怀念城,这么想着,面对即将到来的宣判,也不再那么可怕。
“我听说了,你……节哀。”楚飘飘陪我坐在书吧。
“飘飘。”我隔着桌子摸摸她的头发,戴着她送给我的生日缀链。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约她,因为我要告诉她:“我喜欢你,就像喜欢你哥哥一样。可以说,你们兄妹俩具备了众多我欣赏的品质。”
她好温柔的笑,聪明如她,自然明白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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