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袭红得摄人的少年身影举着长剑从他身边飞掠向青衣人。
那人转身,锋利的剑刃刺入了他的腹部,青衣人的眼神始终无法从红色的身影上挪开,那薄情的眼眸中此刻所说的是满满的疼惜与爱。
红衣少年眼眶中一片烟雨迷蒙,他紧咬着唇,避开青衣人的眼眸,哭喊着说:“为什麽,为什麽是你?”
青衣人仿佛不知他说了什麽,刹那间神思终被钝痛所唤回,他连连皱了几次眉,疼痛令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误会了他吗?
秋离重重地喘着粗气,仿佛那冰冷的利剑刺进了他的身体里一般,所有的疼痛一股脑的从胸口传过来。
长剑的剑身没入青衣人的身体中,冷冷的利器从他腹部穿刺过去,剑尖的血液顺着剑刃滑入青衣人的衣衫上,湿濡了一片。青衣人伸手,似乎想触摸眼前的红衣少年,每一个动作都缓慢地令人呼吸沈重。
“我不悔与你相识,纵使你杀了我全部亲人。来生……我不想再做男儿……”红衣少年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洁白的皮肤。
☆、第二章:幻境(四)
血漫硝灰,染一地痴情,他终不悔。
“啊──”青衣人伴随着红衣少年的跪倒一同跪地,当他看见那名红衣少年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他只能痛苦长嘶。
“澈儿……澈儿……”青衣人忍着疼拔出身体里的长剑,将倒地的少年像至宝一般紧紧地拥在怀里,口中呼出的热气缭绕在红衣少年的耳畔,只是这深情怎麽也掩饰不掉他已垂死的真实。
那名少年总是红如火,活泼机灵,有时恬淡如荷塘浅莲,偶随他心情的波动而曳摆身姿。
火势从没减小,青衣人抱着一动不动的红衣少年哭得撕心裂肺。火舌舔舐着他脸庞的泪水,落地的泪水刺起一堆烟雾,鲜血在火中渐渐止住。
“澈儿,为什麽要抛弃我,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秋离从未发现自己哭得比那青衣人更难过,当他被一阵掐断骨髓的摇晃摇醒时他说的第一句话让荷华愣了半天。
“为什麽要抛弃我,为什麽要离开我?”
秋离坐起身,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一帆小舟上了,紧抓荷华衣服的手松了下来,抬手摸脸脸上竟然像是被雨水冲洗过一样。
“秋儿做了什麽梦?哭了这麽久,吓得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荷华担忧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少年,白得不自然的脸上泪水两行,像那春天的泉水,怎麽也抑制不住。
“没……”秋离低下头,选择将梦中的痛苦忍在肚子里。
荷华知道他定是做了噩梦,否则他不会这麽痛苦地哭喊着问谁‘为什麽要抛弃我,为什麽要离开我’。
对於秋离,荷华是有着足够的耐心,他扶着秋儿的肩膀,小心翼翼的替他擦掉眼角的泪水,看着他因哭泣而显鲜艳的红唇,一脸担忧与疼惜。
整理完混乱的思绪,秋离终於将现实与梦境分清楚,他看向荷华,沾着晶莹泪珠的眼睫扑闪着,像雀儿的翎羽。
“我们,”他顿了顿继续说:“怎麽在湖上?”
终於发现了何处不一样,秋儿询问起荷华。
“他们说现在这个时候最适合湖面泛舟,秋儿睡着了,我舍不得惊醒你,就让一个旧识帮忙准备了这个木舟,秋儿刚刚在梦中梦见了什麽?可以告诉义兄吗,秋儿难道忘记了麽,现在义兄就是你的亲人啊。”
像是从他眼睛里读懂了担忧与苦闷,荷华的安慰无疑是能让秋离安心的。不稍片刻,秋离就将梦中所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荷华,荷华一直沈着脸,等他说完,他脸上的阴郁才突然都消失。
荷华坐近秋离,拥着他的肩膀说:“不过是梦靥,梦嘛,就是人的天马行空的思绪,无任何意义。秋儿梦中看见的又不是自己,所以,何必为此计较伤心呢?”
果不其然,秋离听後也觉得自己安心了不少。
荷华与秋离湖面泛舟的同时,与妖界紧密相连的景渺山之上,从云中弥漫着一股摄人心混的威压。云从之上是一层天上阶梯,阶梯由云层掩盖,在景渺山中根本无法察觉出这些飘散的云背後的真正面貌。天上阶梯在一层云中为五阶,与更上一层所连接的是一条隐藏在云层中的铁链,铁链上被白色的云层染成了白色,混在云中根本不起眼,每层阶梯之间的距离也非同等,即便是有能力登上阶梯着也无法探知更上一层的阶梯在何处。
天上阶梯共九层,九层之上是一座空中殿宇,能够倒映出人影的地面上倒影着一排白衣人的身影,这些白衣人个个面无表情守在殿宇的地面与天阶交接的地方。殿宇宽广到无法用词形容,看似离的很近的大门却需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走到。守在门前是两名相貌粗犷狂野的黑衣人,两人各自把持着一边的门,安静的像是石雕。
高大的玄石门打开一条缝隙,走出一名老者,老者一双眼眸透射着摄人的怒气,倒与那摄人心混的威压如出一处。
“白斩,你若违背楼主之意,恐怕下界也无你容身之地。”
老者盛怒中拂袖离开,却被身後的声音喊停,他忍着怒火,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後的少年,眼眸中的火苗更加旺盛。
“哼,我白斩在妖界生存了一千年,自莲楼主建成这九重楼时便已经身负重职,何况,我此番进言不过是为了寻回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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