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少爷……”那个擅自带应试生强行出场的男人,如今落入唐信手里被挟持住,心中明白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求饶而已:“不过是为了一个妞,信少爷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话不能这么说,”唐信一派斯文,完全是一副‘我是正经人’的神情,“你欺负女人,也要看欺负的是谁的女人。动我半月的人,没点表示的话,我也不好向上头交代。”
末了,唐信完全是一种打工不易的口吻了,“我也是为老板做事,要守的规矩我也没办法。”
那男人一听唐信这口气,顿时就长舒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表示了解,“信少爷的意思我懂了!这好办!这好办呐!”
男人自认为很豪爽地说出一个极其符合暴发户身份的数字:“十万。我赔她十万,够了吧?”
唐信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负手在男人面前踱了几步,然后忽然俯下身,只听得他的声音有种幽幽的诡异:“十万,嗯?你当我半月是什么地方?”
说完,他缓缓起身,声音阴柔,“你喜欢慢慢折磨人,我就让你死得不痛快。”
此人,绝非善类。
以后数年,韩慎每每想起那一个样子的唐信,都会在心里对己这样告诫一番。
料理了那个犯事的男人之后,唐信亲自去医院照顾了一段时间那个受伤害的女孩子,把一屋子的少女感动得跟个什么似的,放眼如今的职场还有哪个老板会有这个心思,更别提这种灰色营生的行业。以至于一旁的韩慎看得感慨不已,拍拍唐信的肩道:“幸好我了解你,知道你对女人没太多心思。否则以你这种行事做法,再给你几辈子的时间,也还不清这一世的fēng_liú债。”
诚如韩慎所说,那一日的唐信对那一些女孩子并没有一丝更多的男女情绪在里头。走出医院的时候,唐信甚至都感觉不到心情有任何波动,当面对韩慎“英雄救美的心情如何”这种笑问时,唐信摸了心口品味了半天,就答出了“就这样吧”四个字。
韩慎真是有点好奇了,“你对女人……真的没兴趣啊?”可是也不见他对男人有兴趣啊。
“谈不上有兴趣,”唐信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只不过对我来说,男人若是对女人只有保护欲而没有欣赏的话,就和感情没关系了。”
他实在是,见过太多受欺凌的女性了。
包括他的母亲。
当他幼时流亡至越南,连中文都尚未完全学会时,就已会说令母亲开心的话。他从当地学会当地的语言,每每在母亲一天劳作疲累归来时,他就会趴在他的膝上讲,pu。这是当地最朴实的赞美,老人教会他,母亲就是自己最好的香蕉、香甜的稻米、美味的甘蔗。
以至于成年后的唐信,对女性的保护欲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唐信一生不对女孩子凶过狠过,即使成年后有女子犯他禁忌惹他不快,唐信宁可将她尽毁,也决不凶她半分。
就是在那一天,在唐信处理完半月的事开着莲花回郊外私人住宅的路上,他遇见了此后一生都忘不掉的一个人。
叶凉风。
一身的黑色紧身便服,勾勒绝对劲道的身材,够劲,够辣。机车轰鸣,呼啸而过唐信的银色莲花,令驾驶座上淡漠如唐信,也忍不住分神看了此生最不该看的一眼。
这一眼,当真是,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他在追人,追一个穷途末路的逃犯。
唐信定定地看着他,他想他应该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有着非寻常经历的警察,否则身上绝非会有那一股遍身的凉意。
全然是豁出性命的一种追法,令唐信想起幼时流亡的那段日子,也曾这般追追逃逃,只求能寻得片刻的安身。而眼前这个人,就像是存心要打破他生命洪荒中的认定般,忽然在他眼前出现,以身手以速度向他倾诉何谓潇洒。
凶徒忽然一个大转弯,他来不及刹车直接脚踩油门极速转弯,唐信开车跟在他身后看得清楚,在心里计算着这一弯道他应该躲得过,身手好的话还能追上凶徒。却不料下一秒,他忽然急刹了最不该刹的车,整个机车身朝他的车头横向阻挡而来,他以他整个身体阻止他的速度,纵然是反应快如唐信,也冷不防心里一沉,单脚踩死刹车,同时不忘急打方向盘避免撞上他。然而还是来不及,他只见他整个人由于惯性被甩出来,机车重重撞在山林的路旁,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宣告成为一堆废铁,而他也被劲风抛出,直直甩向他的车窗。
砰地一声,他背光而降,绝美得犹如一场荒唐的梦。
他停下车,开门下车时连他这个男人都忍不住心中不稳,却见他单手撑着他的车头支起了身体,正喘着气脱下沉重的机车头盔。
精致的面容一下露下来,山风吹过来,吹得一旁的洋紫荆零零落落下了一场花瓣雨,拂过他的脸,落在他的肩上、身上、手上,还有他的车上。唐信的视线落在这一个人身上,只觉看见了一个料峭的美男。
“年轻人不要学人玩车,”他忽然幽幽地开口,与他搭讪,“玩不来的。一个不小心,人没追到,倒把命搭进去。”
他应该是受伤了,以方才那种直线的距离直线的速度直撞而来,他没有理由不受伤。然而他是怎样,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分明是不带一丝伤意的。他定了定神,单手一撑,整个人从他的车头落下地来,稳稳地站住,背部曲线挺得笔直。
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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