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晚了,屋子里没开灯。信祁慢慢摸到他床边,试图帮他脱掉衣服:“你喝醉了。”
“滚开!”他一把将对方推开,眼睛通红,眼尾通红,“今天是没人投喂你吗?上赶着来给我舔鞋?我警告你姓信的,少他妈来烦我!滚!”
他那一把力气极大,直推得信祁腿脚不稳险些跌倒,同时自己的手机也从兜里滑落,一角磕在地上。
信祁皱眉撤了两步,眼神陡然黯下来,面色已有薄怒。可想想与一个醉酒之人争辩,徒给自己增添烦恼,只得轻轻一叹,探身将手机捡了起来。
他本想把手机还给厉行,可脑中一个转念,便反将它握在手中。厉行翻个身睡去,显然不知手机掉了。
信祁坐回自己床上,按亮手机屏幕。手机自然设了密码,他试了试封逸远的生日,没能解开,又试了试自己的,依然毫无反应。不由自嘲一笑,心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把他的生日设成密码。
摇了摇头正欲把手机放下,可心中的不甘又忽而引起了灵光一现。他试着输入了“0516”。
锁屏解开了。
信祁蓦然怔住,看着手机屏幕,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5月16号是他们分别的那一天。那天他将封逸远约到酒吧,以卑劣手段设下圈套,买通调酒师在酒里下药,又强制给封逸远注射海洛因,在手提包中给他留下三天的量,三天后报警揭发。
他不知道厉行将那一天设为手机密码是为了什么,纪念还是警醒,无论哪一样都让他难受不堪。要说一点儿都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可当时情况危急,他不得不那么做。现在想来如果他肯向对方解释,兴许他还不至于恨自己恨到这种地步。
可为时已晚,封逸远再不可能原谅他了。
天色越来越暗,宿舍的窗帘拉着,室内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的光打在信祁脸上。他点进通讯录,发现通话最频繁的几个都没有备注姓名,但其中一个添加了次要号码,这个次要号码他非常眼熟。
姜音。
他皱起眉,在一瞬间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姜音就是封逸遥,或者与封逸遥有某种关联,否则不可能跟厉行产生通话往来。
但他也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下划,现在的他已不是以前的他,大概真的被毒品侵蚀了脑子,他不想再去管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厉行手机里的联系人异常多,有的只打过一次电话甚至一次也没有,都被他保存下来。除了几个常联系的,其他全部备注得一丝不苟,并且多数标有性别、年龄以及职业,上到企业老总,下到清洁工。
单单从通讯录他就能了解到厉行这五年做了些什么,脑中已勾勒出他频繁与他人交涉的场景。厉行本身并不露面,封逸远的身份让他不得不如履薄冰。可他却像是一座桥,沟通起四面八方的消息网,信博仁的罪证是撞进蛛网的苍蝇,被敏锐的蜘蛛一一捕获。
可现在他却差这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物证。就像推理小说进行到最后,所有线索环环相扣却只差解开谜题的那临门一脚。没有物证,就无法定罪,尤其是像信博仁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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