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野外坠崖,藤蔓吊绑py
南国一事,有惊无险。纵使帝君和一干朝廷官员疑惑重重——为何失踪在暴雨人群里的风将军赶回了都城,究竟是传信的官差误报了,还是赈灾前线上的探子认错了将军?——不管怎样,如今风渊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受了些伤但依旧精神奕奕,帝君大喜过望,也不再计较其他,嘘寒问暖了一番,并未责怪风渊私自回皇都一事,而是令他复去南国继续赈灾,近日当启程。
见风渊应下,并无异议,帝君甚是满意。
“众卿家还有何事启奏?”
“臣有1□2◢3△★♀奏——此次国师祭神不力,险些酿成大祸。应当和风将军同去南国,以将功补过。”那日指责沉霄的几位官员一同站了出来,奏请皇帝命国师也赴往南国。
沉霄神色冷冽,脸上无喜无怒,听着君主允了此奏,下令命他与风渊一道。
?“甚好。”风渊看了一眼沉霄,“此行有国师相随庇佑,是臣之幸事。前几日亏得国师请得神佑,方令臣转危为安,还未好好感激。”
沉霄向他瞥去一眼,神情略有些复杂。风渊抿起唇,待退朝时,趁旁人不注意,伸过一只手跟撩猫儿似的抚了他的手背,沉霄猛地缩回手,见这人似笑非笑地向自己勾起唇角,下意识颦起眉,紧绷起一张小脸,却发现他笑得更欢了。
次日,二人便启程往南国。
朝廷派了一小队官兵和车马护送,马车里坐着国师和将军二人。沉霄正襟危坐着,面色清冷,任谁也看不出他此时并不平静——担心旁边这人会突然发难……从前并不是没有在马车里被风渊强迫着做过,但那是风渊的随从驾着,懂得什幺该听什幺不该听。现今外面都是朝廷派来护送的官兵,风渊若是要强来……他竟真的不知道怎幺办才好。
求他吗?求他的话他会听吗?他想着风渊平素的模样,沉霄竟暗自在心里有了答案。
他……应该是会的。
兴许连风渊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不止一次对自己心软。想着想着,沉霄兀自又面色一冷——我为什幺要开口求他?这人这般恶劣,求他岂不是顺了他的心?
正当他自顾自地想着,风渊毫无预警地靠了过来。分外惬意地枕在他肩头,挑起他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把玩着,“怕什幺?我又不是qín_shòu。日日做月月做,万一怀上崽子,国师大人岂不是要恨死我?”
沉霄一怔,轻声道:“不会的。”
“嗯?”
“不会有孩子的。”
风渊坐起身,见他低垂着眼睫,眸光有些晦涩。
“家族兴盛至此,也该到了衰亡之际。我……身体残缺,保不准后人也……”他顿了顿,知道自己的语无伦次令风渊一头雾水,理了理思绪,才继续道:“几年前服过了药,不想见有后人重蹈覆辙。”
风渊愣了愣,方反应过来沉霄是为了避免后代同他一样——万一是阴阳之身,又不得不为了家族而瞒天过海继承国师之位,想必也要受尽苦楚折磨,适才服了绝育的药物。
他神情有些复杂,见沉霄下意识别过眼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幺。伸手把人搂进怀里,良久,在他耳畔轻轻笑道:“世间男子相爱,本来就并无生子续弦之说,也本就不该受十月怀胎之苦。不必太介怀了。”
沉霄在他说出“男子相爱”四字时便已愣住了,僵着身子伏在风渊的怀里,耳根竟微微烧了起来。意识到正与他暧昧地靠在一处时,才挣扎着想要离开,然此刻风渊忽而神色一凛,他还未开口问出了什幺事,便听到一声马的嘶鸣,车子登时一震,剧烈摇晃起来。
风渊一手搂着他的腰身,将他的头按在胸前,纵身越出马车,顿时风声呼啸着自耳边划过。余光望着两侧下坠的景象,沉霄意识到他们竟是掉下了悬崖。风渊将他护在怀里,跌落入重重藤蔓间,密密麻麻交错的粗大枝蔓编织成一张大网,无形中竟得救了。
沉霄松了一口气,见风渊面色阴鸷,也料到了这番马车坠崖多半是有心人暗算,还好二人都并无受伤。
“若是你能顺着这里上去,就先上去罢……我在这里等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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