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麻烦。”萧没有接受,反而说,“他和我还要一起回去,现在先送你。”
两人间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秋的脸色不太好看,干巴巴地笑了笑:“看来阿诺德老师的家和赫莱特住得很近……”
“不过我猜以你的本领,也不需要我们护送,”萧打断了她,“不是吗,‘伏都’?”
秋紧蹙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但我想你至少知道,”萧说,“为什么我这些天总是遇见凉水变烫、文件丢失、佩枪走火之类的小事……还有,很可惜,就连办公楼门口的等身塑像倒塌也没能杀死我。”
赫莱特惊疑地看他:“你肩膀受伤是因为这个?”
秋有些勉强地回答:“令人惊叹的倒霉经历。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天我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和大家一起分享。”萧打断了秋的辩解,“关于阿比斯港的船难,还有皮特、奥拉夫妇未曾公开的孩子……”
皮特的名字赫莱特没听过,但奥拉却人尽皆知——正是新闻报道红极一时的“最后一个伏都”。
这两个名字刚出口,隆隆巨响轰然炸裂盖过了萧的声音。摩天轮的运转速度忽然加快,机械轴承发出极限的刺耳噪音。接着缆车像是终于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猛地从转轮脱落被甩上了高空,在下坠中发出令人牙酸崩裂声响。
萧似乎是早有预料,立刻后退远离了秋。但一辆缆车的碎片却像是有有智慧一样改变了方向,钢筋铁板混杂着碎玻璃,如同一把把利剑一样直直刺向萧。
赫莱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来不及思考就立刻冲了上去。但几乎在同时,其余的缆车也重重地砸在地上,并如同砖块一样层层堆叠,在他和萧之间构筑了一道巨型的墙。
缆车之墙的两端刚好抵住了摩天轮的残骸和更远的海盗船设施,高度也因为赫莱特无法飞行而难以逾越。墙后萧和机械零件的缠斗声清晰地传过来,间或夹杂着他的闷哼,明显在战斗中不占上风。
赫莱特几乎是有些暴躁地试图从中间打破壁垒,但它却仍旧岿然不动。秋站在原地直直看着这一切,苍白的脸颊似乎因为忍痛而有些扭曲,眼神却亮得惊人。
缆车的赫莱特立刻转身抓住了秋的肩膀,逼视她的双眼:“是你做的?!”
萧称她“伏都”,不可能只是泄愤的辱骂。而现在的情况也正在向赫莱特证明这一点。
秋声音颤抖,却十分清晰:“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去。”
她承认了!
“你疯了吗?你在干些什么!快停下!”
赫莱特立刻反扣了女孩的双臂,另一只手扼住了她脆弱的咽喉。秋对他毫无防备,即使生命被威胁也没有挣扎。
赫莱特能感受到那纤细脖颈的剧烈脉动。如此鲜活强大的生命,他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将它夺走。
“我不想伤害你!”赫莱特急声道,“快停下!”
“我做不到。”
秋闭上了眼睛,声音很轻:“你知道吗,当你只是在无意中有了小念头,它却像是掐不断的蒲公英一样落在现实里生根发芽、疯长……幻想变成现实,它就不属于你了,你控制不了它,你做不到……”
金属相撞声越发剧烈,赫莱特几乎失去了所有耐心,手上的力气忍不住加重:“但你为什么想要这么做?!他说的那些事也是你做的?”
秋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之前并不知道你是伏都!他威胁不到你!”
“可他想抢走你!”
赫莱特一愣。
“他让你离我远点,对吗?”秋越说越激动,“我知道,就像妈妈对爸爸说的那样。她不允许我出门,甚至不让我亲近唯一的亲人……可我会伤害爸爸,但她也会!她还害死了爸爸,自己却活了下来!为什么?我希望她才是死掉的那一个!”
秋猛地一顿,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冲动的话语,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害死爸爸,”她说,“我害死了她。毕竟我身上……也流着一样肮脏的血。”
赫莱特迟疑了一下:“但‘最后一个伏都’还……”
秋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继续下去。
“你很像我的爸爸,你知道吗?一样的银色长发……为什么我不能待在你身边?你是唯一不会被我伤害的人,如果爸爸也是这样该有多……”
她还没说完,忽然身体一软,失去了意识。
缠斗声已经停歇。赫莱特脱下外套扔在地上,把秋放在了上面,然后立刻跑向了缆车墙。正当他准备试着爬上去时,一道深黑的光芒忽然洒落,最靠近赫莱特的一片缆车立刻如同被腐蚀一样,迅速消弭于无形,露出了凌乱不堪的战斗现场。
一个女孩正扇动翅膀从半空下落,正是之前赶到格雷别墅的天使艾雪莉。她漆黑的羽翼和灰白的卷发和初见时没有丝毫相似——这是堕落天使才会有的特征。
但赫莱特此时完全无心关注艾雪莉的外貌,迅速从她制造的空隙中穿过,赶到了萧的身边。对任何意外都应对自如的猎人似乎是因为脱力靠坐在墙边。他用力按住左手小臂,明显是受了不轻的的伤。
“你怎么样?”赫莱特想靠近确定他的伤势,却又怕影响艾雪莉的治疗——在她落地的瞬间,又重新变回了过去白翼金发的模样——只好站在萧身旁紧张地盯着。
周围似乎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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