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指着棋盘道:“所谓中策,即是诱敌深入,聚而歼之。我方在天门关与狼山之间构筑数道临时防御工事,主力设伏于狼山的袋状阵地。一部出天门关诱敌正面来攻,数日后伪装不敌,弃关而逃,敌方必深入追击,我方可依靠临时工事逐次抵抗,并用减灶法以示弱,经十余日后将敌引入狼山阵地。此时敌军连日征战,锐气已挫,后援不继,我主力以逸待劳,正可合围聚歼。在诱敌入天门关的同时,我方仍以j-i,ng锐骑兵出阳谷关,截断其后路,消灭其援军。待蒙国主力被歼,合师后则可逐其残部,直下翰海!”飞云又道:“天门关以西七百里为千里翰海,蒙国残军若渡过翰海,则以后此将为天然屏障,可阻其再次东顾南下。剩下的蒙国遗民,你可鼓励汉人出关定居,两族通婚杂居,垦殖贸易,蒙人慕我中原文明富庶,不出二十年,亦成汉人矣。若再起兵戈,此又为一道屏障。故此战若全胜,中原即可百年无忧!”
昭文帝听得热血沸腾,不住点头称许,待飞云说完,却问:“此计甚好,不过既是百年之大计,该派何人前往?”
飞云道:“阳谷关的奇兵,可派杜将军统领,他经验丰富,胆大心细,定不负所托。天门关的守将,既是诱敌之计,自然要临阵换帅,且不可用名将老将,须用地位既高又年轻气盛之人,这人选待会再说。至于这前方主帅么……”飞云略停了一下,“我就再做一次毛遂如何?”
昭文帝一下子沉默了,他本已料到飞云是要亲自去的,而自己也无法拒绝。飞云身负雄韬大略,当年成靖之战却是有心相让,今又获此良机,若不能一战奠定百世之名,怕是要遗憾终身吧?
“那何为下策?”昭文帝终于开口问道。
“下策就是闭关不出。任他今年来攻,明年来犯,你都以不变应万变,只是死守,这也不失为一种对策。只不过……你若守得住也就罢了,若守不住,折兵的是你,失地的是你,他若战事不利,可随时抽身而退。而且,就算你守得住,边民的生活也不堪战乱之苦,终不是长久之计。”
“唉!”昭文帝长叹一声,过来将飞云抱在自己膝上,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飞云静静地任他抚摸。“云儿,我舍不得你,但又留不住你……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你还是这样。”说着低头吻下去,辗转地吻着,仿佛想要用热吻将他碾碎了……两人紧紧地抱着,聆听船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声……
“云儿,我和你一起去。”良久,昭文帝道。
“我们都去边关,这家里的事谁来管?”飞云道。
“是啊……还有这家里的事……,你主外,我主内,那你去吧……”昭文帝心里满是无奈,“‘何时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只是你这一去,我成了深闺怨妇,可不是害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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