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往西再行五十里就到河北的地界了,若是快马加鞭咱们日落之前应该就可以入城。1⊙2═3d@i点”
“不急,后面跟着的那群苍蝇都收拾掉了?”
“公子神算,属下昨夜已将人一网打尽。”足足二十多好手,要不是公子示意提前埋伏,他们恐怕得吃个大亏,那帮瘪犊子也真是能忍,憋到快入城了才下手,上好的鹤顶红啊,全便宜他们自个儿了。
赵秉安神色不动,朝着京城的方向回望了一眼,眸光暗敛。苏泽衡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若出手势必追求一击必中,这种暗杀的下三烂招数怎么看都不应该出自他的手笔,可沈林搜过了那群人,确确实实是苏家养着的暗手,这是侯府暗卫传出来的消息应是错不了,也就是说苏家另有一波人冲着北直隶来了,是苏煜还是另有其人?
沈林从回府之后便愈发低调,整个人在侯府的存在感几乎被抹得一干二净,一来是不想招了长房的眼,二来,他早就是主子遣出府的眼线,已经不适宜再与府上有任何牵绊。
这次来河北,原本应该是沈林一手操办赵秉安的护卫事物,但老爷子亲派了心腹护驾,他自然就得退居其次。其实他也明白,三房现下不知多少人眼红他的位子,偏偏他头上顶着“沈”氏这个外姓,手里又把着这么大权柄那不扎眼才怪。
临行前他老子吩咐了,别再出头冒尖,手上的权柄该分的分该让的让,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不被落下,那最后什么都会有的。反之,半路掉队或是自作聪明的奴才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就像田二,胆肥的敢往三夫人心尖上踩,要不是主仆多年的情谊在,可不止那五十棍就能了结的。
“沈林,送往河北的信是几时发出的?”昨夜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赵秉安问这么一句也不过是侧面表扬一下侯府这些护卫的精干,毕竟是老爷子的一片心意,他也不能寒了这些武卒的心。
沈林策马上前,不假思索的就报出了所有赵秉安想知道的消息,“老侯爷在年初和二月末分别往宗房和分支发了两封书信,今次主子出发前三爷也已与老宅附近的亲眷打了招呼,按理说等主子一入河北地界就应该可以看见出迎的人。”
“是哪一支?”
“老五房赵汝亭。”
听到这个名字,赵秉安就忍不住摇头苦笑。这位也算是他们赵家里面的一朵奇葩,吃喝嫖赌样样精,年少时为了纳一门烟花妾差点被上上代永安侯动用族规活活打死,也就他们那代子嗣稀薄,这位才侥幸活了下来,被发配到河北老家过“苦日子”。
这位是府上老爷子仅存的一位堂兄弟,当年也是跟着上过战场的,可惜他是蜡枪头银枪杆,中看不中用,早早的就从北疆退了下来,借着侯府的势力在河北谋了个守备的缺,几十年下来,也算是混成了当地的一门大户,当然,这里面少不得永安侯府出力,毕竟老爷子那一辈也就剩下这两兄弟了。
“云绞云,雨淋淋。瞧这天象,估计日落之前必有一场大雨,河北官道不畅,主子,要不要半路挑个驿站歇一晚。”
前头的驿站沈林早就清查过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应当是安全的。
侯府将卫的领头一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眉头就紧了紧,这驿馆客栈是刺客下手的常选地点,那里虽是官制,但其中鱼龙混杂,各型各色的人物都有,最是不易防备。而且,驿馆里格局太小了,他们这些行伍之人根本布防不开啊。
可十少爷已跟他们急行军了六天,现下要是提出来歇一歇,他们还真不好拦着。
“不必多生事端,早一步进城早一刻安心,进了北直隶,本少爷尽皆重赏!”
“得令!”就喜欢十少爷这爽快劲,跟着这样的主子,卖命也痛快。
酉时一到,北直隶的四周城门就要关了,今儿守南城的驻将抬抬腿从藤椅上站起来,斜眼示意旁边捶腿的小兵去击闭门鼓。
城门口每逢这时候都挤满了赶着出城的人,都是做点生意的小老百姓,总想着多拖一时兴许就能多卖点东西,多挣两个铜板也是好的。
“退后,退后,没看见要关城门了吗,一个个臭穷酸,挤什么挤!”
这些守门的兵卒站了一整天,脾气燥着呢,被这些小老百姓一推搡,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人品好的骂两句也就算了,人品不好的直接抓个人拖到旁边就是一顿暴打。阵阵惨呼声吓得那些堵在城门口的百姓再不敢出一声言语。
“官爷,行行好吧,我家里老娘病了,得赶回去煎药,您就让小的过去吧,小的给您磕头了。”这着实耽误不得,听了这话,前头挤着的人都给这半大娃娃让了道,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呢。
稍显脸嫩的两个兵卒有点犹豫,朝旁边打人的那位老资历望了望,好像不知如何是好。
“过过过过过,赶紧滚。”什么事,累了一整天,油水全被楼上的周扒皮给搜走了,真他娘的窝火,等哪天他升上门将,才不干这生儿子没□□的缺德事。
“唉,官爷,小人家里也有急事,我媳妇快生了……”
“对对对,我爹腿折了,等着我给他送夹板呢,您瞅瞅……”
“小人家里等着春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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