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04(之十)
「那个……」我想了想,「就是……」还在想,「我是说……」
他抓起公告立牌用力扔出去,怒气腾腾地瞪我。还好没砸到无辜路人。
「之前那件事是我搞错了。」我总算找到一件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
「哪件?」他一脸凶相反问。
「就是我手下的哥哥那件事。」
谢君大的声音变得像冰一样沉静:「看来某人终于有一次搞清楚状况了。」
冷静,当他不存在,想像自己正在打坐,打坐不包含用膝盖攻击他。
「总之,」他还在看我,似乎等我说出什幺金玉良言,我很是苦恼,最后只能说:「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他垮下脸,以命令的口气:「礼拜天,妳把一整天的时间空给我。」
我立刻皱起一张脸:「为什幺?」这不是疑问,是拒绝。
「利息,妳还欠我利息,我要妳做什幺妳就得做什幺!」他自顾自吼完,就要走。
「我不要,我礼拜天有事。」第一件事照顾我爸,第二件是和白新烈培养感情,没有第三和第四的余地,没有容纳他的余地。
谢君大停下来,没有回头,声音是充斥隐忍的耐心:
「妳会把礼拜天空下来,等我来接妳,然后妳会乖乖跟我走,我叫妳走左边,妳就绝对不能走右边。如果妳不会,最好从现在开始找个人教妳。」
现在,我宁愿他继续破坏医院设备了。
□
从门诊走出来,我整个人空白又恍神。
医生刚才告诉我,我爸的腿部的骨折虽然打上石膏,却由于他的脊椎受到更严重的伤害而有后遗症;还说当初在手术时是以保命为前提,所以现在看来,我爸将来不能再走路的机率很高,除非再做手术,但机率也还是不高,让我先帮我爸做心理建设,他会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我爸这件事……
我原本以为白新烈死在我面前是我人生最大的困境,没想到穿越回来,我面对的却是接二连三的困境,这样的人生会不会太精彩?
我随处找了空着的椅子坐下,疲惫的揉着脸:「王八蛋……」
其实也不是在骂谁,只是发表对未来光景的感想。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
雅岚的声音从我头顶落下,我连忙抬头,看到她和白新烈。
「我和小白刚才去看过叔叔,他今天气色很好耶。」这幺说的雅岚气色才好,也许是在太阳底下帮忙收成而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非常适合她。
「离出院的日子不远了吧?」白新烈难得也懂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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