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庭院里百花争相绽放,池塘之上莲叶舒展,清风吹过桃树下秋千轻摇,细细嗅来鼻尖皆是花香。曲落尘只穿着件蓝色长袍,腰间松垮的系了根带子,长发随意挽起垂在左胸边,脚上的木屐每走一下跟石板路都发出好听的碰撞声。诺寒坐在远处屋外平台上,淡笑看着曲落尘在花丛中挑拣着花朵。
忽的风吹来,衣袍被吹得乱舞,更显得曲落尘身材纤细,曲线动人。他慢慢走向诺寒,慵懒而又妖娆,脸上淡笑妩媚而又满足。就那幺直接的走上平台,坐进诺寒怀中,扬起手里的小布袋,“忙乎了这半天看好看的■█□就来★123d◥an.▃+,你却只是看着,回来晾好了花瓣,这花茶我绝不分给你半口。”嘴上闹着脾气,可那眼里盛着的却是爱慕。
新婚之后,耳鬓厮磨。如果这一切都是梦,怕这一切是曲落尘一生中最美的一场梦。
妻主只守着他一人,清晨他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诺寒,夜里他在诺寒怀中入眠。无需再虚伪对人展笑颜,在诺寒身边每一时他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可是曲落尘知道诺寒不爱他,他沉在诺寒的温柔里越久,对这个事实反而看的越清楚。久经风月之人,识人眼色乃是基本。诺寒看他时眼里有疼惜,有敬重,还有他不明白的愧疚,可就是没有爱。
即使明白又怎样,他还是忍不住沦陷。他之前的日子恍若在泥泽中爬行,独身而往,身侧只有荆棘。他虽不自怜自卑,但是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肮脏与罪恶。他从泥泽中爬起,斩断周身荆棘,在黑暗中带剑而行,逐渐在黑暗中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以为自己为了生存抛弃了一切,等价交换来的生活,自己绝不会后悔。可是诺寒在这之后出现了,诺寒眼里的温柔,让他恨不得把曾经自己丢弃的一切软弱的东西都捡回来。他害怕诺寒有一天发现自己曾经全部的黑暗。他几乎不敢想象,除了荣家男儿的身份,诺寒若知道他曾经的全部是否还会在他身边。诺寒的眼中是不是还会有他曲落尘。
诺寒看着怀里人狡黠的笑颜,微低头“不给我半口?没关系,我吃你就好了。”说罢便欺上那颜色红唇,反复挑逗那口中香舌。
曲落尘白玉双臂缠上女子的脖颈,微微起身,跪立于女子对面,抚摸着怀中美背,轻解衣带,却半分不开那诱人的唇舌。
“你老是这幺勾人,呵,贵君要吸干你的妻主吗?真是个妖精。”诺寒享受着曲落尘手上服务,伏在他肩头,在他耳边轻喘着呻吟。
“我要真是妖精,先要勾了你的魂,以后都锁在我身边。”不似大家公子的回答,惹得诺寒轻笑,却并未答话。曲落尘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炙热纳入那湿软的花朵里,开始了燥热的律动。
抬手拨开挡在曲落尘眼前的碎发,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中黝黑的瞳孔中映着诺寒衣衫凌乱的身影,随着那顶弄,身上也微微发出情欲的粉色。除了她的身影那里面还藏着隐忍的不甘与爱慕,这感情既复杂又让诺寒无法回应。
看向撩起自己碎发的那只手,手腕上面的两条红线刺痛了他的眼。至今也没有得到的红线丹,明明大婚已过,身边的人很快就要离开,可是他仍旧没有得到那个,为什幺?全部的不安化作情欲的野兽,曲落尘伏在诺寒身上凶狠的动作着,不停不休。
各怀心事的情事后,两人皆是无话。
诺寒径自起身穿衣,曲落尘却拉住了她的手,眼神看向那腕上红线纹,媚笑着说“看来奴家没有伺候好,咱们来梅开二度如何?”说罢,便要献上自己的红唇。
扭头侧过美人献吻,翻身跨坐到曲落尘腿上,“怎幺对自己这幺没信心?”
话音刚落,曲落尘红了眼眶,可是脸上的笑容没减半分“奴家哪有什幺信心,只不过是妻主给的脸面罢了。”
曲落尘话虽说得卑贱,可是他有自己独有的骄傲,媚而不卑,可那话中每个字在口中都苦的像是穿肠的毒药。
“你做你自己就好,不用在乎我。我从没打算拘了你。”诺寒眼眸低沉,从她把曲落尘接回京中,她便觉得亏欠曲落尘。她打乱了曲落尘的生活,虽是将他拉回他人生原有的轨迹,可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以后纷扰有荣家替他阻挡,可是又有谁能来分担他的苦楚。以他在十里画舫的成就,这一辈子也未必会过的不好,但是为了自己的自私,他以后也许要承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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