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上次宇文阐派人在林中设伏时她才能破解了所有阵法。
按照她的指示,所有北周的将士们直接冲向突厥军队,他们要做的是分头打散突厥的军队,然后结阵,将突厥的将士们围在各个阵中,逐个击破。
见他们来势汹汹,突厥人突然勒马停住。宇文祎眉头轻皱,难道是要直接转身溃逃?就在她疑惑之时,突厥的骑兵阵中居然突然出现了许多带盾持枪的补兵!他们从骑兵的缝隙中穿过,整齐地蹲在突厥军队的最前方,将盾牌竖着支在地上,□□架在盾牌之上,直指北周铁骑。
用步兵来对抗骑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宇文祎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不会这么简单……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楚玉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两军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北周将士们向前冲锋的脚步已经无法停止……
但突厥的将士们却依旧沉稳冷静,淡定自若,阵前的步兵人数并不多,大约也只有三万左右,但那明晃晃的枪尖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好!”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划过,宇文祎直接喊了出声,她的阵还没有摆出来,就直接被楚玉的步兵阵冲散了!步兵对骑兵固然是以卵击石,但突厥此时阵前的的步兵肩膀相抵,紧紧地挤在一起,相互借力,与排列在最前方的圆盾形成了一个最坚实的大盾牌,保护着身后的骑兵团。
而那伸出来的□□……就是狠狠刺在战马脖子上的尖锐獠牙……
果不其然……刹不住车的北周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向突厥的步兵阵,又接二连三地倒下……不断地冲击又不断地倒地……宇文祎心中一紧,连忙抬手,“鸣金收兵!撤!快快快!”
双手死死地攥着车轼,宇文祎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北周冲锋的骑兵上,心中默念着停下停下停下……该死!这狡猾的楚玉!
“陛下!”刚收兵整顿玩军马的王施德和王成梧直接来了宇文祎的营帐。
“让受伤的将士们好好养伤,厚葬牺牲的将士们……是朕不才……让大家白白去送死……”宇文祎艰难地阖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她现在胸中积蓄的除了悔恨,就是怒气,“今晚……我就要见见这个楚玉……”
“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掀开眼帘,是抵挡不住的寒意外放。
王施德和王成梧对望一眼,心中都溢出了一声叹息,没有说什么话。他们今日是率兵的将军,战场上的事他们看得最是清楚,除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他们也无法再安慰宇文祎什么。最后都只是躬身道了声喏,便退下去与罗氏五人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去了。
账内只剩她一人了。放松了身体瘫坐在椅子上,宇文祎伸手摸进怀中,一个红绸金线明纹的鸳鸯荷包出现在她手上。荷包的针脚细密,用料上等,每天被她贴身放在怀中最靠近心房的位置,依旧崭新如初。
这是谌京墨七夕时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小心保管,从不离身。目光在那一双绕颈缠绵的鸳鸯上留恋飘远。若是阿墨还活着……她或许今日便不会面临这般窘境了。
往常她们时常谈论兵法政事,谌京墨在行兵战术上有极深的造诣,要远甚于她,在她们还不相识前,二八年华的谌京墨就凭着一颗聪颖过人的头脑,在兵法上战胜了当时的南梁,所有南陈才得以走到今天一统南方的霸主地位。
谌京墨是她见过的,在兵法上造诣最高的人。她不知道阿墨同楚玉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她只知道若是谌京墨,绝不会被今日这出其不意的步兵阵打得手忙脚乱。
可……有什么如果呢?如果再来一次,她又会有勇气将谌京墨留在她的身边吗?她不敢,她不敢拿谌京墨的生命和她一起赌。她可以和鬼门关擦肩而过,但她不敢看着谌京墨陪她一起遭这个难……
可她没有想到……结局竟然不是各自安好的永不相见……
将荷包贴在鼻尖,她的心已经不会痛了,只是却还会怀念……仿佛荷包上还残留了那清淡的栀子花香……
“阿墨,你会保佑我的,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对于面首的反应都好大 惊恐脸。
咳咳……下章……下章你们期待的楚玉就要出来了。
第七十章
草原上的夜风很凉, 像小刀一样磨人, 刮在罗乾等人的身上。此刻的突厥营地内将士们正在庆祝今日的胜利, 大口地喝着烈酒, 大口地吃着烤全羊,尽是吵闹欢笑之声。
罗乾为首, 带着罗离四人此时正分散在突厥营地的外层营帐旁。他抬起右手示意,四人齐齐点头, 压低了身子在黑夜中潜行, 与墨色融为一体, 以一种悄无声息而出乎意料地方式出现在了萨米娜因营帐外。
五个人分散在营帐外呈半圆形。萨米娜因正在营地中间的篝火旁同将士们喝酒,她的护卫们也大都在篝火旁, 只留了两人在门口把守。
营帐内点着烛火, 偶尔有脚步声响动,好似完全处在一种毫无戒备的状况之中。帐内的脚步声大概有三人,应该就是楚玉与罗震所说的侍女了。可……有一人的脚步虚浮无力, 明显是丝毫没有接触过武功的样子,而且侍女也应该有三人……罗乾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只是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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