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大惊失色,而那两名护卫则对视一眼,齐齐朝她扑了过去。
“你们敢!”宫女大叫道,“我是国师的人。”
她话音刚落,太后已经夺了护卫腰间长剑,一剑刺入她胸口,然后狠狠抽了出来,血涌如泉,那名宫女慢慢倒在太后脚边。
右宰相这才反应过来,他望着地上的尸体,面有惧色,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儿!这究竟是……”
太后缓缓转过头来,雪白的脸上沾着几滴血珠,幽火般的双眸定在右宰相脸上,声音低哑道:“你亲,你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这……为父自然是相信你的。”右宰相惊魂未定,以袖掩面道:“快,先将这尸体抬出去!”
“抬她出去,只会打草惊蛇。”太后慢条斯理地甩尽剑上的血,对右宰相道:“我有紧要任务在身,出不得一丝差错。”
“可是国师他老人家交代你的?”右宰相目中精光一闪。
“父亲无须多问。”太后对他微微一笑:“只需拖住外头的那些侍卫便可。”
“那些侍卫里有叛徒?”右宰相眼珠骨溜一转,“要不要……”
“不要将事情闹大。”太后皱起眉来,“做你该做的,其他的女儿自会解决。”
“是是。”右宰相诺诺应了,心想果然权势养人,自家女儿进宫不久,便浑似换了个人般。
于是右宰相派人招待外头那些侍卫,只道太后念家已久,今儿要留宿于家中,而另一边,太后早已拆下头上的凤簪花钿,换上男子衣物,然后走后门出了右宰相府,其父本欲派人跟在她身边,但被她推了回去,只道国师另有安排,无需父亲操心。
而自右宰相府出,太后立刻雇了一辆马车,出手便是一锭银子,让马夫将她运至郊外。她出手阔气,人又是从宰相府出来的,马夫不敢不接,更不敢有所怠慢,虽然奇怪她深更半夜跑去无人郊外做甚,但看了看她的脸然,打了个寒战,终是不敢说话,只乖乖地将人送到目的地,转身想走,不料对方又丢出一锭银子来,道:“这是订金,你等在这里,回头我再给你三锭银子。”
马夫一个月也挣不到半锭银子,更何况这不是民间用的碎银,而是分量极足的官银,喜不自胜,自然垂着胸膛答应下来。
太后便丢下他,冲进眼前破庙,旋动佛像右臂,露出暗门来。吹亮手中火折子,她走入暗门,一阵老鼠的窸窸窣窣声窜过耳旁,火光照到哪里,哪里便一片灰色鼠群窜过。
心中闪过一丝悲凉,她快步跑下台阶,一路只听见强烈的心跳声,直到火光延伸至那斑驳陆离的铁栏杆上,她方才止步,一步一步地朝前面走去。
“……什么人?”地牢中,寒光盘腿坐在地上,缓缓抬起头来。
太后立在他身前,两人隔着一道栏杆,她低头看他。
幽幽光火照亮了她的面宠,亦照亮了她脸上的血……一滴血珠自她眼角滑下,滴落下巴,坠在寒光面前。
寒光愣愣地看着她,良久,忽然面色狰狞,纵身而起,一身锁链响起风雷,他惯怒地吼道:“你对自己做了什么?艳骨!”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此时此刻,交泰殿中,真正的太后正手持菱花镜,痴痴地看着镜中容颜,娇丽如芍药带露,秀美如芙蓉出水,如此绝色倾城,也难怪国师会对她这般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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