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铁英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方行长!您就这样走了?”
方步亭又站住了:“徐局长,我那个被国防部调查组重用的大儿子还在家里等我呢,说不定他也是□□,可你们反复调查了他不是。我还得代表北平分行接受他的调查。徐局长,我可以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
数字打成梳子,我是也醉了。
☆、崔叔别走(三)
八国联军侵华后,清政府与十一国订立丧权辱国之条约,其中一条便是设总理衙门,位列六部之上。这一方面标志着清朝政权完全沦为洋人统治中国的工具,同时也意味着中国外交的近代化。而北平市警察局的前身,便是总理衙门,坐落于□□东侧,占地四十里之阔。
为显威严,大门不改,高墙依旧。
靠东后院,原来是前清吏部堂官公余散心之处,现在俨然成为局长家居的庭院。东院此时十分安静,月沉星漏,古柏参天,昆虫蛰鸣。
空旷的后院郑重,一张汉白玉圆形石桌,四个汉白玉圆形石凳,均为清朝吏部遗物,面对园门,石桌旁坐的人是谢培东。
园门外露出了一道灯光,静静地,孙秘书带着崔中石来了。
谢培东看着崔中石,慢慢站起。
方步亭这时已回到家,看见大儿子和小儿子都在客厅里等他。一阵冷风吹过,彻骨生寒,猛咳着进了屋,将事情简要与他们说了。方孟敖便带着方孟韦前去接人了。
方步亭看着大小儿子离去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又是一阵狂咳,最后竟呕出血来。
北平市警察局东院。
崔中石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十分信任的同志、隐藏的最深的同志,听着他真挚地劝导。虚弱地笑了:“襄理,您什么都不用说了。中石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自找的。这件事我既然做了,就不再给自己留退路。”
谢培东看着自己昔日十分亲近的同志今日竟说出这样的话,竟愣住了,问道:“中石,你是怎么了?”
崔中石不笑了,闭上了眼睛:“襄理,我累了。四年时光,我经历的都是些什么?”
谢培东沉默了,崔中石自接到组织命令潜伏在北平分行以来,每天经手的那些帐,足以让这个精神十分高贵的同志受到煎熬。而且,在派崔中石来之前,组织曾定下过“崔中石同志是必要时刻可以被牺牲的人”。
此时谢培东看着崔中石,也说不出话来了。
崔中石说着:“三年了,三年前是这些帐,三年后还是这些帐。三年前是方孟敖,三年后还是方孟敖。”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三年前是死,三年后还是死。如果能死的话,我希望再也没有第二个三年。”
“中石!”谢培东虽然不明白崔中石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还是明显地感受这个同志的精神出了很大问题!
这时孙秘书悄然走进了,朝二人点点头:“谢襄理,人我该带走了。”
徐铁英已和方步亭谈妥,方步亭给钱,由徐铁英暂时将人押送到北平监狱,此间任何人不得对崔中石动手。此刻谢培东正在北平市警察局办公室给徐铁英开分期支票,孙秘书却将人押送到了西山监狱!
孙秘书将崔中石的双手牢牢拷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马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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