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霎时的沉默让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四年前,李祁毓深吸一口气,想自己那时也是这样拥着这人,然后没有任何理由的强要了他,自己却从来没问过这人究竟愿不愿意,他动了动唇,暗哑的声音仿佛被风灌入了一把沙,他说:“少衍,你恨我。”
“阿毓,你觉得师父和月行在一起好么?”苏少衍突然问。
许是李祁毓痛的厉害,许是李祁毓压根不知如何回答,便是低低嗯了声,听苏少衍自问自答:
“但我有时却很羡慕他。”苏少衍并没有说哪个他,只是转而长久的将目光住在李祁毓的脸上,而李祁毓也并未回避他的目光,但他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存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颓然的罢。
这场介于刑罚的欢爱并未持续多长的时间苏少衍便松开了他,李祁毓吁出一口气,想苏少衍终究也还是不舍得如何折腾他,若是换做自己,只怕也难做到这样的小心翼翼。
他的少衍到底是温柔的啊,李祁毓伸手抚着他散落的长发,学做苏少衍的淡然清冷腔调道:“都说这是个技术活儿,费神又费力,你不适合。”
“哦?阿毓的意思是提示我需要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么?”分明得偿所愿还是如此嘴巴硬,李祁毓瞪他一眼,才见着苏少衍背对着他,弯腰从落在地面的衣衫里取出一样细亮的物什。
是修好的玉骰银链么?李祁毓双眸刺了刺,“是它救了我。”李祁毓顿上一顿,将他的手再度一紧。
“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苏少衍侧过脸,低笑着吻向他高挺的鼻梁,“我的王。”
耳畔的最后那句李祁毓听的真切,那一瞬的时间,似比他期翼过的任何永恒都要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8章
熙宁二十四年,七月,枯旱霜蝗,饥馑荐臻,百姓困乏,流离道路。这一年,人们说这一年天上来了两月太阳,天无二日,是大凶兆。
此时距淮安王谋反已过去了三年有余,远在燕次的钟庭翊曾多次遣使来北烨要求一见懿轩王,均被拒绝。苏少衍曾问他,他明知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也是无法原谅他了么?李祁毓则是冷笑笑,答,我自知他不是故意,可有些事,比不是故意更可怕。
比如……立场。于是李祁毓又问,不知少衍如何认为虎符之于燕次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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