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粒粒大米都煮开了花,厨子把一碗牛r-u倒了进去,隔着远远就闻到了香味,然后抓一把鱼茸放案板上,拿擀面杖擀成片,用竹刀切成条,轻轻滑进粥水里,撒上香葱,一点j-i,ng盐,好了!
看着碗里晶莹剔透的粥,喝道口里绵软鲜香,定郡王不由得食欲大开,连着喝了好几碗才肯放筷子,对旁边的丫头说:“味儿不错 ,是比咱们府上的厨子强,怪不得要千里迢迢从广东带过来,你让管事赏赏人家 ,不能让他白干活啊!去看看还有没有,送进去给福晋她们尝尝。”
糯米j-i茸粥、大枣百合粥、鲈鱼花生粥、萝卜干皮蛋瘦r_ou_粥,那厨子果然有一套,见天儿不重样,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定郡王吃的舒心,连饭后的药也不那么难喝了,眼看着人长好了些,让周边的人都很高兴,而肃郡王却病了,牙齿痛,身上长了廯,诚郡王也不行了,唇上生了茧子,腰间添了酸痛。
康熙自然是关心儿子的,问了又问,赏了又赏,赐了医药,两人愈发不好意思歇着了,誓要为皇帝鞠躬尽瘁!
第318章 平阳歌舞新承宠(下)
储秀宫迎来了今年的新主人,如花的脸庞,尊贵的姓氏,娴静的品x_i,ng,带着家族的期盼,少女的忧思,在宫墙下安居着,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这些人里,最多的始终是钮祜禄氏,她们的家族枝繁叶茂,旁支他系一窝一窝的生孩子,后宫里王府里从来都不都不缺少她们的身影。
教引嬷嬷分了房间,同姓在一处,同乡在一处,既能互相照应,又能互相监视,多方便。然后管事姑姑送来了份例里的胭脂水粉、衣裳花钿、被褥床帐,千篇一律的客气话,一模一样的教导,不过是又一个三年罢了。
教引嬷嬷、管事姑姑的衣袖里都装满了秀女们满面含笑递过来的荷包,j-i,ng致的针线,鲜艳的纱缎包裹着金锭子银锭子,这是她们孤寂深宫中应得的好处,这样欢欢喜喜送出来的钱,为什么不欢欢喜喜收下呢?
收了她们几分浮财,平日多多照拂一二,不但免了她们皮r_ou_受苦,也许还能助力她们一飞冲天啊!
花木扶疏的小小庭院里,喜鹊在枝头蹦了又蹦,穿着鹅黄旗装的秀女坐在廊下绣着一方手帕:“昨儿晚上灯花爆了又爆,也不知道是应在什么上?这都下午了,也没见什么喜事发生,真是枉费了我巴巴儿坐这儿等着。”
身着淡红花绣裙子的秀女本来握着把瓜子仁正在逗鹦哥玩,那红嘴绿鹦哥尾巴长长,左摇右摆抢着瓜子仁,神气得不得了。
听见鹅黄衫子秀女的话便笑着说:“妹妹可真x_i,ng子急,这日头还没落呢,就不许好事晚上来啊?”
鹅黄衫子的秀女把手里的绣活放下:“姐姐真是讨厌!谁不知道这储秀宫里到了傍晚就落锁,连猫儿狗儿都要记个名儿,能有什么好事晚上来?”
:“那也说不准,做个美梦啊,窗户下捡个金元宝也是有的,妹妹千万别睡早了啊。”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南侧的一扇窗户被轻轻推开,露出半张粉面,一双妙目里分明是些羡慕的神色:“外头好生热闹啊!”
:“姐姐快别看了,那是钮祜禄家的两个堂姐妹,她们从一进来就同别人不一样,说是投了敦贝勒的门子,要留下来封妃的,至不济也要做个王府福晋,连看人都是看人额角,不要招惹她们为好。”里屋里一个女子端过来一杯茶,软语劝道。
:“我也知道比不得她们,原就不是旗下出身,不过是皇上瞧着父亲功劳大,赏了咱们抬旗,说到底还不是做奴才?父亲在湖北一人独大,可到了京里也算不得什么。”那婉约的女子低下头,脸上显出些自卑。
:“这说的是哪里话?别的不说,姐姐家两位兄长皆是科举出身,已经胜过旁人许多,哪怕是勋贵世家,三代之后也不过是平民,唯有这科举最是清贵,将来少不得入内阁,姐姐的前程岂不胜过别人?”
:“惟愿皆如你说的就好了,今年怪得很,我也听她们议论过,往回入宫选秀,不过一月就小选,如今住了将近月半,一点风声也不曾有,着实让人担忧。”
:“担心什么,便是落选了只当来了一趟见世面,学些子礼仪回去也让婆家高看一眼,哪能个个有娘家得了皇子的呢?咱们啊,平常心处之,好吃好睡,比什么都强!”
那秀女噗嗤一笑:“我啊,将来不论到了哪里,一定多多地谢那姑姑,把咱们俩分在一处,若不是有你陪着我,只怕我早愁死了!”
:“嗨,这也是你我的缘分,你是抬旗的汉人,我是汉军旗的小姓,换谁都能欺负咱们一下子,幸亏我们住一块,你听听,外头那一对堂姐妹又开始互相取笑了,咱们不学她!”
宜妃娘娘在康熙的枕头边吹过了好几遍风,秀女们入宫好些天了,皇上可有功夫瞧瞧她们?宗室里还等着恩典呢!放出去也是人家父母教养了一场,都在宫里关着,可不叫人担心?
康熙摇摇头,皇帝心里自有一本帐,秀女赐婚指婚可不是小事,八旗人丁不多,可是朝廷安身立命的根据,谁同谁做亲家不止是家事也关乎国运。
如今太子悬案待查,大阿哥冤情未明,康熙不想早早把秀女的去向定下来,万一家族出事,这个秀女指婚的对象不也要改变?
更何况,指婚赐婚对双方都是恩典,是皇帝的关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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