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贝勒倒比他几个弟兄要辛苦些,皇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禁宫的防务交给了鄂伦岱,毕竟是母子,从来都是靠着皇帝才能飞黄腾达,保护皇帝这份心,谁都没他们来的坚定。可是思来想去,又怕鄂伦岱的身份压不住某些人,太子以往就敢拿鞭子去抽宗亲,鄂伦岱算什么,不过是个外家亲戚,便又派了敦贝勒去当副职。
现在其他的皇子阿哥再看见敦贝勒,脸上的神情就再也不同了,连太子看见他都会专门停下来,打个招呼,脸上的笑是不会少的,十福晋也常常被皇太后留在后宫用膳,一时间,他的恩宠仅仅次于皇太子。
皇太子也不是不高兴的,皇帝卧床,朝中的大小事务均交给皇太子去协理,写了批复再交给康熙用印就完了,基本上皇帝是一个折子都不驳的。
志得意满提前体验皇帝生活的太子,虽然还没有到巴不得康熙好不起来的程度,可对于皇帝的康复也没有其他兄弟看得重了。
侍疾是有的,可只有康熙一推辞,他抬腿就走,连装个样子都不肯,关心也是有,可对比着诚郡王的细心,肃郡王的诚心,几个贝勒的耐心,太子就是以熊儿子,喂个药能喂到衣服上去,端个茶能烫到康熙的手。
原本就瞧他不顺眼的兄弟们,比着劲儿的下舌头,诚郡王夸一夸太子每日忙碌中还要来探望的孝心,十三贝勒就要赞一赞太子推了多少重臣的会面守着端药的诚心。
肃郡王恒郡王淳郡王皆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个x_i,ng,肃郡王自持,恒郡王y-in郁,淳郡王憨直,口里不说什么,态度上也带出来了几分,平平是兄弟,平平是郡王,太子的态度就硬是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谁心里能舒服?
康熙虽然抱病,可是神智还是清醒,j-i,ng神更是健旺,不过是借机休息,顺便制造些机会看清情况。
太子的奏章批复,他每一本都细细看了,一句意见都没有给,太子居然也没问,躺在床上,半闭这眼,康熙在心里数着日子,多少年了,自己登基以来,多少年的殚j-i,ng竭虑,多少年的机关算尽,居然漏掉了这么多东西。
终于闲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准备的后手很有可能的变成的杀着!康熙的心,灰了!
半垂的床帐挡住了许多的阳光,y-in影里谁都看不清康熙的神情,康熙抬抬手,马上有个殷勤的脑袋探过来:“皇阿玛有什么吩咐!”
眼睛里是真切的关心,脸上是急切的真挚,康熙脸上松了些:“扶朕坐起来些,躺着不得劲!”
几位郡王亲自把康熙扶了起来,靠着引枕半坐着,康熙慢吞吞地说:“你们也伺候一天了,朕现在好得很,你们也去歇一歇!”
几个儿子哪里肯走?十停路都走了九停班了,自然不能松懈,满口子表白自己,个个拿先贤大孝来自比,倒引得康熙笑了笑。
明窗外的雪眼看已经停了,可天色还是有些发黑,康熙在心底叹口气,让人多开了一面窗子。
过了几日,康熙的冷淡终于被太子发现了,特别当对比的明显的时候,以往只要太子在场,其他几个兄弟就比空气好一点,可如今,康熙的笑对着诚郡王,对着肃郡王,对着恒郡王,轮到对着太子,就淡的几乎看不见了。
如果单单只是冷淡,太子还不至于如何,可对比着兄弟们,太子就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我才是儿子吧!嫡嫡亲的嫡子,嫡长子,那些算什么啊?放在草原上比奴才强不了多少,皇阿玛你干嘛总盯着他们!
然后某一天,太子发现自己的各项处置再得不到康熙的反应,不过是略显冷淡的点头,而朝臣们面上的恭敬里总带着不以为然,宗亲们的行为就更古怪了。
皇太子不是个不敏感的,只是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太在乎旁人的观感,自己是太子,便是给了委屈他人受了,还不得白受着?连皇帝都得偶尔受太子的气,何况是他人?略略烦恼了一下子就忘记了。
等到孤登基后?他们的脸色还不得自个缓过来,谁没事干跟皇帝对着干啊,是以太子一点儿都不担心,也不在乎众人的脸色。
太子的步舆在宫墙里穿行着,太子坐在车里闭着眼睛盘算着眼看就要过年了,自己还是要找机会多多去亲近下武臣,蒙古那边的贵族也要去接见几个,西北的仗还没打完,蒙古的支持可是不能少的。
走着走着,步舆停了,半天步舆的门帘却没人掀起了,太子想着,奴才大胆,居然如此怠慢!
外头却传来了人声,太子皱皱眉头,伴当隔着步舆掀开窗帘:“主子,宫里的禁军让咱们绕路!”
太子眼睛全睁开了,声音里满是冷气:“哪个狗奴才,如此大胆!还不打下去!”
正发着火呢,就看见一个禁军走了过来,利落地跪了下来:“给太子爷请安,这边封了路,请太子爷绕一圈吧!”
太子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谁封的路,孤怎么不知道啊?”
那禁军低着头:“今儿中午皇上下的令,请太子殿下绕路吧!”
太子慢条斯理地说:“你把头抬起来给孤瞧瞧!”
那禁军抬起头来,眉清目秀个少年,双目如点漆,两道秀眉挑入两鬓,淡粉的唇,太子的心顿时软了那么一些些:“既是如此,孤便绕一下吧,来,你来带路!”
那少年笑了一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残雪,行了礼,默默走到了步舆前面,伴当欲言又止了半天,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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