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顾亦怀见她二话不说就要关门,忙伸腿在门缝处一抵:“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咱俩一间吗?现在我来,你却又轰我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岂是那么随便的人。”
慕羡头疼的像是要炸开,实在没心情跟她贫,闭了闭眼直接冷声道:“昨天叫你不来,今天不请自来我也没有接待的义务。”
“昨天……”昨天的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又凭什么怪到我头上?顾亦怀原本想理直气壮质问她一番,但见眼前人脸色苍白如纸变得越发难看,心下担忧便本能换了语调:“我喝了那么多酒怕打扰你休息,才去了隋默那儿。今天不是没喝么,就过来了。看在我这么体贴的份上,你也总该心存感谢放我进门吧?”
“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说着话,慕羡抬手就要把门推上,顾亦怀见状直嚷嚷:“喂,我脚还放在这儿呢,你是准备把它夹断吗?哎,冰木头……别别别……”
眼看慕羡充耳未闻,就要把门扣上,顾亦怀当下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双手一推,就把本欲合拢的门,又狠狠撞了回去。慕羡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加之身体虚弱本就站的不是很稳,毫无防备之下,被这扑面而来的力道一冲击,身体摇晃着后退两步,眼看就要摔到在地上。
顾亦怀心下一惊,紧走两步上前一勾,才险险将她即将落地的身体揽回了怀里。可随后,手掌接触下,异样的滚烫,更是让她直接乱了心神。
“冰木头,你生病了?”
先被撞开,之后身体后仰差点落地,最后又被捞起来,慕羡早被这一连串动作搅得眼冒金星,脑中嗡嗡作响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挣扎着扶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有气无力回了句:“关你什么事。你到底走不走?”
顾亦怀简直要被她这副倔强逞强的模样气死:“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
话毕,慕羡抬步扶墙就要走。顾亦怀见状,转身先“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又三两下上了锁,之后回身,二话不说将眼前人打横抱起,走到床沿轻轻“丢”回了床上。
12.难以言说的柔软
慕羡脑中眩晕,眼前像书里描绘那般,阵阵发着黑。闭目凝神片刻,待到再次睁开时,视线总算恢复了些许清明。
她脸色煞白,连唇上都不见一丝血色,顾亦怀伸手试探,那额间滚烫的,像要灼伤了掌心。
“你发烧了。”她拧眉,随后又嘟囔一句:“这么大个人,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这话语中暗含关切,只是因为过于隐晦,别说她自己,连被高温烧的迷迷糊糊的慕羡都毫无所觉。
“病死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慕羡冷声回呛,纵然到了此刻,身体再虚软,气势上却未见弱下来一分。这也算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也渴求被安慰、被保护,不想那么卑微的,去乞求不属于她的呵护和爱情。
即便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要奋力撑着。
此时,如果眼前是个懂她的,早一把将人揽到怀里疼惜抚慰,哪还容许她再有嘴硬的机会?可偏偏身边这位,却是个极其不解风情的。她也并非不担心,但那表达出来的方式就……
“说的轻松,你生病难道不会拖慢工作进度吗?怎么会与我无关?”
慕羡心里,刹那间涌上来股浓的化不开的苦涩。
这就好像融一块凝结数年的寒冰,明明可以直接用身体去温暖,有人却非要选择拿斧子一下下的凿,即便最后目的达成,原本剔透的那方晶莹,也早遍体鳞伤,再难修复了。
慕羡默然不语,她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和她斗。索性,蹬掉鞋子自行撑起身体往大床中央挪了挪,果断掀开被子蒙住了头。
顾亦怀就这样孤零零被晾在了原处,心里有个念头叫嚣着:管她干什么?从小到大处处都要跟你作对,连爱情都从你手心活生生抢夺走,这么“恶毒”的女人,就算病死也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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