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看向福晋,却还是不肯死心。她告诉自己弘历之所以没有过来完全是因为翡翠没有将自己也被卷入的这件事告诉弘历。对,肯定是这样。弘历那么疼爱他,肯定不会忍心不管她的!高氏唇角哆嗦,一言不发。
金氏冷眼旁观,心知高氏这次大概是真的栽了。但是就算如此,只要高氏之父高斌仍深受皇上宠信,高氏就还有翻身的机会。想到这里,金氏为高氏说了一句话:“福晋这话就错了,爷自然将事情交给了你,就是信任你。不过就是审问一个小丫头,哪里需要劳动爷?”
福晋不答话。她现在稳坐钓鱼台,着急的是高氏和金氏。她没嫁人的时候桑嬷嬷就和她说过后宅争斗的可怕,但是她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直到高氏出现。这个高氏,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从椅子上站起来,福晋似笑非笑的盯着高氏,直到后者整个人都有些支持不住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高氏,之前你不是怕本福晋处事不公吗,现在我将这丫头交给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高氏哪里还有什么要说的,她坚信弘历只是被福晋的人隐瞒了,只要她一会儿亲自见了他,必然能得到她的庇护。这种时刻,高氏完全忘记了一旦自己的真面目被弘历知道就很可能失宠。
但是让高氏失望的是,哪怕她已经命淡雾去请了,弘历也没有离开阿瑕的院子。弘历怎么会离开阿瑕的院子呢,阿瑕正拉着他,不许他走呢。
在刚刚中毒醒来的新宠和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旧爱之间,弘历毫不犹豫选择了阿瑕。他陪了她一夜,直到第二天上朝才离开。
弘历一走,阿瑕就醒了。她侧躺在床上,后脑的伤口让她不能平躺。藕荷听到声音,赶紧进来伺候,神态之间比之前恭敬了很多。不过阿瑕现在正在伪装失忆,也无从比较她前倨后恭的态度。
“主子,水温正好,奴婢伺候您洗漱。”跪在床榻上,藕荷恭恭敬敬地说道。弘历昨天为了阿瑕发作满院奴才的样子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重要的是,昨天侧福晋派人来请,弘历都没有离开。经过这件事,她总算是明白阿瑕在弘历心目中的地位了,也打消了消极怠工的想法。
哪个丫头不想跟着一个得宠的主子?藕荷自然也不例外。
“你……你是谁?”阿瑕的演技完美无缺,她看阿瑕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我记得……恩……我的贴身丫头似乎是春……好疼……”
“主子!”阿瑕一叫疼,藕荷就慌了。她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按捏起阿瑕的额头,“我的好主子,想必起来就不要想了。奴婢藕荷,是你的大丫头。”
藕荷按捏的力度很到位,阿瑕就没有开口喊停。直到这丫头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才睁开之前喊疼时闭上的眼睛,拉着藕荷的手:“好丫头……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
“主子可好受了些?奴婢这就伺候主子洗漱。”
阿瑕也不矫情,淡淡点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藕荷的服侍。她现在可不是什么21世界的那个丑女;她是容色绝代的赫舍里氏阿瑕,她是主子,藕荷是奴才,她服侍她是本分。至于藕荷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多,阿瑕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原因。
维持失忆对什么都没有印象的样子,洗漱完之后,阿瑕叫住了藕荷,问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她就靠坐在床上,不施粉黛,周身却自有一股fēng_liú。
藕荷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怪不得爷动了心,这副姿色,说是祸水也不为过了。发现阿瑕撼动了高氏之后就下定了决心此后好好此后阿瑕的藕荷,也不打算隐瞒阿瑕,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中毒、摔倒、福晋审问、高氏金氏的不对劲,零零总总,藕荷将自己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中毒摔倒?这么说我是因为中毒摔倒才失去记忆的?”阿瑕露出一脸惧怕的表情,楚楚可怜。“表哥……为什么表哥不告诉我?表哥为什么说我是病了?”
“表哥,什么表哥?”藕荷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阿瑕会突然说起表哥。如今,满府上下哪个不知道阿瑕心系她那个表哥,三番五次折腾,偏偏爷被她迷得失了魂。
阿瑕一愣:“你不知道表哥?表哥不是才走吗?”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无辜,就像是一只闯了祸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小猫。
藕荷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阿瑕口中的表哥是谁,主子爷啊主子爷,你是什么身份,赫舍里氏表哥是什么身份,你竟然来假冒起了人家表哥!
“主子你是说爷?爷是心疼主子你,怕你吓到。”差点坏了弘历大事的藕荷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一边观察阿瑕表情,确定她没起疑之后,连忙转移话题,“主子,用早膳吧,一会儿还得用药呢。”
真是拙劣的演技。阿瑕等藕荷出去传膳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蠢货!即使推理观察能力再强也是个蠢货!怪不得被弘历身边的其他大丫头排挤,被送到她身边来。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奴才,还做什么奴才!
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阿瑕有些心痛,在这样绝代风华的身体上留下伤口实在是罪孽。弘历啊弘历,为了拿下你我可下了大本钱了。
不过这个高氏倒是比想象中的还有好对付……趁你病,要你命……打定主要要借着这次中毒的机会将高氏打压下去,阿瑕对着藕荷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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