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勒正想得认真,一阵浓烈的香扑面而来,是很中庸的香调,傅勒顺着香气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触目的就是一个屏风。
这味道先前都没有的?
傅勒怀着心底的疑惑,绕到了屏风的后面,屏风的两角处,放着两个小型的香炉,若是不仔细瞧,根本就瞧不到,也怪不得傅勒在店内转了几圈也没有看见。
那檀香熏得他的眼睛开始泛红,香味愈加的浓烈,是沉郁而辛辣的香味,不禁心潮暗涌,他蓦然想起了刚才的那句话。
这檀香味道浓郁后本就有c-ui情的功效,再加上那有着深意的话里也提到了檀香,立即暗道不好。
他起身刚跨出几步,便感觉眼前一花栽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中。
“是浮屠兵来了!”
“浮屠兵来了!”
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从城门口一路排到了尽头,老百姓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伸着脖子,等着那一营的士兵进来。
城门大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意气风发的打马而来,他身姿挺拔,气势刚健,剑眉下有一双寒潭似的双眸,深不见底。他的脸上划着一道疤,那疤有些过分的狰狞,但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英姿,反而显得他更为威严庄重。
老百姓见此齐齐的跪了下去:“恭迎浮屠兵——”
“恭迎浮屠兵——”
声势浩大,一声比一声高,如排山倒海般此起彼伏。
这座城池常年被侵略者烧杀抢掠,弄得民不聊生,是浮屠兵的出现让他们得以摆脱这种生活困境,这次为他们接风洗尘,百姓们无不对他们感激涕零。
打马而来的男子,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款款而行,他感觉左脸一烫,便见一个人站在人群中,目光炽热的看着他,那人长相清秀,穿着一身红袍,男子自然而然的将他视作对他钦佩的女子,便朝着他礼貌性的点了下头。
那人一愣,旁边跪在地上的同伴见此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袍。
“傅勒,别看了,赶紧跪下。”
傅勒看了一下四周见站着的只有他一个人连忙跪在了地上,满脸涨得通红。
那个人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啊。
马蹄声渐渐远去,傅勒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头,他看着那人的后背出了神。
“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点回去准备!”
一名半老徐娘c-h-a着腰大声吼道,从她的眉眼倒是能看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可惜红颜易老,她现在的身材也走了样儿。
“妈妈,我们现在就进去。”旁边的小伙儿将还愣着的傅勒拽了起来,拖着他进了里屋。
老鸨又指着前面的人道:“你们还不进去准备!”
“是是是。”男男女女立即嚷嚷着也进了里屋。
老鸨看了看走远的军队,眉眼一挑:看来今晚就有好生意做了。
刚入夜便热闹起来,挤满了顾客,有些是平民,也有很多来这里消愁的官兵。
傅勒正拿着眉笔对着铜镜梳妆打扮着,他生得一副女儿家的长相,这妆再扮上,竟然比女子还要妩媚。
旁边的殷秋趴在椅子上见他对着铜镜照了又照,不知怎的感觉心里很是不爽:“小又子,你一个捂着脸唱角的,化这么j-i,ng致干什么?又没人看得见你。”
傅勒直接瞪了他一眼:“我今日不仅是唱角的,我还要接客。”
“你说啥?”殷秋被惊得从椅子上翻了下来:“你真要接客?”
傅勒点点头。
殷秋不可置信的绕着他看了几圈:“妈妈催你接客这么久,每次她一提,你就闹着要投河,妈妈惜你这副嗓子,也就顺了你的意,不让你接客,你这下子咋就回心转意了?”
傅勒道:“因为我遇见了那个英雄。”
殷秋顿时拔高了音量:“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接的客必须是个盖世英雄,难不成是那个打头马走来的男子?”
“那人好像叫,好像叫……”殷秋挠挠头,费力的想着。
傅勒帮他回道:“杨潜。”
“对就是杨潜,杨将军!”殷秋被他这么一提全想起来了。
殷秋道:“不过杨将军不来啊,他一向不进这些风月场所的。”
“他不来?”傅勒画着眉笔的手顿了一下:“那他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殷秋想了想,不确定的道:“估计在城主为他准备的府邸里吧。”
殷秋刚一说完,傅勒便拿起桌上的斗笠往外跑去。
殷秋赶紧喊道:“喂,你走了等会儿轮到你献唱怎么办?”
“你帮我顶一顶。”
“我这副嗓子怎么顶啊?!”殷秋吼道,可惜没有了答音。
傅勒压低了头上的斗笠,避开众人很是顺利的出。
夜很是寂静,傅勒的心中却是小鹿乱撞着,他虽入了这不入流的地方,可是一直都将自己好好的保护着,他习书学乐,就是盼着有这么一天。
傅勒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将军府,那门匾上的杨字,在他的眼中写得特别的好看。
府门前还站着一排的人,都带着斗笠或者面纱,从那身形以及气质来看,应该都是各个青楼里的红牌。
看来这杨将军之所以不去逛窑子,都是因为那些老鸨会自动将女子送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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