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觉得这次的心魔真他娘的c,ao蛋,身上陡然涌出一阵黑雾,瞬间就淹没了所有声音。
林陶睁开眼睛,妖异的瞳孔里浸着冰冷的血色,漆黑的大殿之上灯火噗嗤一声亮起来,他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衣服上的血色缓缓褪去,能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的尖锐哭声。
林陶:“……”
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遭瘟的梦境了,他烦躁地拿起床边的外套,随意往身上一裹就往外走:“怎么回事?”
魔族当中,魅族□□最弱,性情也最为和顺,因此林陶才会如此不嫌麻烦地挑了梦生来照顾轶尧,可即便是梦生,也不敢对这位“离尘剑尊后人”、对魔尊大人大有用处的孩子有任何逾越之处,更别说直接用惑术控制了。
今日在魔君殿上逃过一劫,梦生本就是战战兢兢,这会儿吵醒了魔尊,她更是觉得自己恐怕要死无全尸,咚地跪了下来:“君上饶命,是属下无能,求君上饶命。”
林陶倒是没有理会他,他对轶尧的战斗力十分了解,当初青冥宗上下就没有一个能治得了他,若是不用特殊手段,拿他没有办法也是正常。
林陶来到轶尧的屋子里,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的娃娃,周围围着四五个束手无策的魅魔,见到林陶来了,纷纷跪下行礼。
“都下去。”
床上的娃娃似乎并不知道有人来了,哭得简直要背过气去,嗓子也都已经哑了,林陶一皱眉,往床边走去。
一般来说,哭起来嗷嗷嚎的孩子大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但轶尧不一样,他非但哭声嘹亮得像是修炼了摄魂秘法,泪腺还发达得像是装了水源。
林陶过来的时候轶尧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被泪水糊住了,看见轶尧过来也没有反应,哑着嗓子在床上哭,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没什么j-i,ng神却满脸拒绝地坐在那里。
百年的光y-in将记忆都蒙上了一层水汽,看不清里面的模样,林陶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他是否见过轶尧哭成这种程度,下意识地伸手碰上了轶尧的脸,却被他脸上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林陶一皱眉,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摸着轶尧的额头,神色却陡然y-in沉了下来。
林陶知道轶尧作死去封印天裂把自己作了个魂魄残损的下场,但是却好歹不会造成什么大碍,这会儿却已经摇摇欲坠,只要一点外力冲击就能彻底消散。
但是轶尧显然听不见林陶的话,他无知无觉地哭着,林陶脸色y-in沉,伸手抵住了轶尧的额头,二人的衣袍无风而动,无形的力量从林陶身上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轶尧的识海之中,而林陶的脸色也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轶尧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陶才终于松开他,同时自己也踉跄了一下,修复魂魄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便是魔君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暂时稳定住轶尧的情况,相当于用自己的魂魄穿针引线,将轶尧将散的魂魄暂时缝补起来,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若是三日之内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轶尧恐怕就真的要就此魂飞魄散了!
他脸色y-in沉地看着熟睡过去的轶尧,他将轶尧带回来时,这人只是神魂受损,但是绝没达到要消散的地步,如今人都已经到了他眼皮子底下,还能让那他死了?
林陶觉得十分可笑,堂堂离尘剑尊,竟然连魔气的侵袭都抵挡不住,人族修士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林陶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浓重的血色,他猛地皱了一下眉头,血色从胸口蔓延开来,他低骂了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地轶尧,抬手就在他身上落下一道屏障,下一瞬,林陶身上顷刻间被血色浸染,林陶膝下一软,倒了下去,浓郁的黑雾却从他身上翻涌出来,以他为中心巨浪般席卷开,瞬间吞没了整间屋子,所到之处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轶尧身上的屏障发出淡淡的光,护着他安然无恙地躺在一片黑雾之中。
那光芒如同萤火之辉似的毫不起眼,甚至一闪一闪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了,但是终究没有熄灭,而在这样的明灭之中,躺在里面的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4章
他从光罩中坐起来,在一片黑雾中准确地找到了林陶所在的位置,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他总算是能流露出最真实的情绪:“我还以为你甘愿入魔是来过好日子的,结果短短一日,心魔就爆发了两次,师兄,你想做什么?”
即便已经时隔百年,轶尧依旧不明白林陶的想法,他少年时骄傲肆意,即便是生死之间也不肯低头,对世间怀着最大的善意,即便是路边乞儿也愿意平等相待,即便宗门覆灭后见识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贪婪与y-in暗,也依旧妄图“守护天下”,轶尧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英雄。
而他的英雄,转眼之间堕入魔道,把他逼成如今这副模样,轶尧原以为自己和林陶若是再次相见应该是你死我活的,可他却救了他,轶尧不知道林陶究竟是怎么从天裂中把他带回来的,但方才林陶却分明是损耗自身救了他,灵魂相触,彼此最真实柔软的一面都无法隐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时隔百年,轶尧从来没有想到能有一天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林陶身边,此刻他分明应该是欣喜若狂的,可难言的悲伤却不知从何而起并且纠缠不休,于是轶尧只能苦笑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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