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尧当年也曾满腔孤勇,怀着满满的期待和不安向那个人倾诉他的多年爱慕,青涩得像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可他向来宽和开朗的大师兄啊,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深沉,直到现在,回想起林陶脸上的厌恶他都会觉得心如刀割。
“你我出身同门,相恋本是不伦,何况世间y-in阳调和方是正道,你和我,这叫有违天道,别恶心我了。”
那是林陶第一次拒绝轶尧,他甚至不用做出刻薄的表情,只需要一个停顿就能让轶尧心跳暂停,更何况林陶说得明明白白,毫无余地。
“轶尧,”陆景宗的声音将轶尧从回忆中拉回来,他脸上甚至有一丝茫然,然后他看见,陆景宗缓缓拔出了天问——那一柄无灵之剑。
天问剑本该是断了的,这柄号称顺从天地道法的神器,当年为救林陶剑身受损,又因为和林陶相争断成两截,天灵散尽,成了一块平凡无奇的凡铁,而陆景宗因此受到重创,从此与剑修无缘。
彼时是林陶和陆景宗正式决裂之前,林陶无意折断天问,以陆氏血脉妄图重铸天问,可惜他纵使是散尽心头血,也没把这柄神器之灵唤回来,还给陆景宗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剑身。
可见有些东西断了就是断了,哪怕再想弥补,也是无济于事。
可在这种时候,“世事无常”这种事情显然不是轶尧大发感慨的理由,他浑身冰凉的原因只在于——天问剑,乃是由林陶心头血重铸的!
散魂蛊引只需要一丝气息就能成型,更何况是相当于林陶半条神魂的天问剑?!
陆景宗用天问做蛊引,大概是恨透了林陶。
见轶尧似乎反应了过来,陆景宗略挑了一下下巴,说道:“过来。”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只差明白地告诉轶尧,但凡他敢站在林陶那边和天下宗门为敌,陆景宗就会立即催动散魂咒!
原来这才是陆景宗的目的,他久久不发动散魂咒,不过是想看看林陶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他要一点一点地看着林陶落败,方能解心头之恨。
“事已至此,你当真认为我过去了,他们就会认为青冥宗无辜?!”
轶尧的质问幼稚得可笑,只能得到一阵毫无信服力的保证和得寸进尺的要求,可轶尧知道,他不过是在负隅顽抗。
陆景宗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要有你在,青冥宗纵使不无辜,也无人敢动手。”
“陆掌门,这话就说得……”
“闭嘴!”陆景宗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毫无眼色的人,对方也是九宗的长老,被陆景宗一个病秧子一瞪,竟然呼吸一滞,随后才听见陆景宗说:“我们宗门内务,就不牢诸位c-h-a手了。”
“陆景宗!”
轶尧仍旧不肯放弃,双目几乎喷火,可陆景宗毫不在意,把声音放轻了些,听起来刻薄又讽刺:“小一,没有人会在意所谓的清白,即便是你今日杀了我,毁了天问,只要你和林陶联手,这天下依旧会奉你们为至尊。”
这是一个诱人的条件,杀了陆景宗,在场不会有任何人是轶尧和林陶的威胁,轶尧的确可以为林陶作任何事情,可那是陆景宗啊,纵使本命剑断,活得像个病秧子,却依旧带着青冥宗走到了今天,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青冥宗出了一个离尘剑尊吗?
陆景宗的本事轶尧太清楚了,即便是修为尽毁,轶尧也没有把握瞬间杀了他,但散魂咒的发动却只需要一个念头。
渡劫强者的威压一层层地压下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压力,离得近地甚至直不起腰来,只有陆景宗岿然不动,胜券在握。
乌合之众,即便是群起而攻之,也不一定是林陶的对手。
轶尧收了威压,一步步走到了陆景宗的身边:“陆师兄,遵守诺言!”
“我若是说我守诺,你信么?”
陆景宗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对仍旧愣着的齐霄说:“还不滚回来?”
如此一来,林陶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所有人都是虎视眈眈,只有他自己无知无觉,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等着谁来做出头鸟。
九宗本就不是一体,这种时候自然有人撺掇着青冥宗除魔卫道以证决心,可陆景宗好像早有所料似的,他来这里,一个弟子都没带,轶尧回来后便直接退到了战场的最后方,完全不c-h-a手了。
战斗的爆发只是迟早的事情,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消灭魔道”的口号,紧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轶尧没去看那边的战况,对陆景宗说:“我纵使不c-h-a手,师兄也不一定会输,你费这么大的周章,究竟是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有点迷渣攻x渣受的设定,比如功高震主一心想造反将军攻vs以身饲虎一心夺权小皇帝受,心里都恨不得弄死对方表面上还要你侬我侬,再比如 一屁股fēng_liú债唯利是图金主攻vs换大腿比换衣服还快的小明星受,同是游戏人间,看谁先动了真心,诶嘛,我jio得好带感!
第39章
青冥宗的几个弟子,自小一起长大,关系都很好,只要陆景宗不对林陶下杀手,轶尧和他就存在争斗,百年来都是陆景宗说什么他做什么,因此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轶尧和陆景宗之间的气氛也算不上剑拔弩张。
陆景宗轻笑了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问道:“你真的觉得林陶回来是因为你的关系?”
“不,”哪怕并不愿意承认,可林陶失去的记忆和他突变的性子都是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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