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还想请对方坐一会儿,齐修泽的脸色却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与姜秋十指紧紧交扣,冷着脸对老管家说:“东西收到了,我们会自己整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老管家丝毫不意外被齐修泽送客,笑眯眯地点点头:“好的,那些箱子上有专门写了是给哪位少爷的,都做了分类标记。如果实在弄不明白,可以随时打电话来问。”
“知道了。”齐修泽把老管家送到门口,扶着门边,不走心地说,“一路顺风,开车小心。”
见老管家笑眯眯地进了电梯,齐修泽才把门给关上。
姜秋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对老管家的态度这么冷淡,眼里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即便不开口,齐修泽也能明白他想说什么。
齐修泽叹着气朝姜秋摆摆手,从茶几上找了把林言落下的美工刀,又从纸皮箱中找到贴着姜秋名字的那个,划开封箱胶带,打开给他看:“看看吧,这是给你的。只要你看过之后就明白我为什么不想要这些东西了……”
在没看到实物之前,姜秋心里猜想,以老爷子多年的手艺,如今虽然年老j-i,ng神力不佳,可能会有缝错线或者花纹太过时的情况,但毕竟是老人家的心意,只是过年在家穿一穿,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当箱子打开,他看见里面红黑格子带金丝线的花纹时,第一感觉是:还挺好的啊,格子纹永远不过时。
然而再当姜秋把里面指明了要送给自己的衣服拿起来时,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了:“这……这不是条裙子吗?”
半身裙,没有裆,底下风凉风凉的。
“爷爷这几年在海外,并不是在固定一个国家,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喜欢做几件当地的民族服饰送回来。”今年就不用说了,这肯定是个男性也能穿裙子的国家。床单被套还好说,齐修泽是真无法接受这些奇葩的异国风情服装。
在家穿都觉得别扭。
姜秋默默地把小裙子放回纸盒箱,盖上盖,假装自己没有打开过。
“那啥,我先去健身了啊,你自己慢慢收拾。”姜秋别开视线,尴尬地笑了两声,抓起保温瓶和运动背囊就要走。
“慢着。”齐修泽又把小裙子拿在手上,朝他靠近一步,眼里闪过暗芒,“你不是说‘一定会穿着过年’的吗?现在不试试合不合身,等到过年再改,裁缝店都关门了。”
姜秋:“!”
前往大门的唯一路径已经被齐修泽堵住了,姜秋只好抱着自己的东西飞快绕到沙发后面,跟齐修泽一个躲一个追,在客厅展开了一场追逐战。
“不是,我要知道爷爷的手工是这个风格的,打死我也不会答应啊!”姜秋可怜兮兮地扶着沙发椅背,试图跟齐先生讲道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齐修泽朝他露齿一笑,“你都已经答应了,要是到时候不穿着去见爷爷,老人家期待落空,伤心了怎么办?”
高冷总裁偶尔一笑,以往能迷倒大片的男男女女,令人如沐春风心花怒放小鹿乱撞,但现在姜秋只感觉到头皮发麻。
“你明知道爷爷的作风,也不事先提醒我,让我傻乎乎地答应老管家,所以这个责任主要在你!”姜秋不上套,条理清晰,从根源上追究责任人,“刚才明明有很多机会,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齐修泽轻咳,脸上还有几分不自在:“……因为我想看你穿。”
交涉决裂,结婚以来遇到的第一次家庭危机还在继续。
齐修泽一个虎扑兔的姿势将姜秋压在了沙发上。求生欲使得兔子如获神力,两腿不断地扑腾,在老虎怀里你推我攘,不相上下。
齐老虎没忍住一口咬在秋兔子的脖子上,看着猎物被自己揉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眼睛泛红的样子,心情愉悦地眯起眼睛,准备给兔子换上小裙子。
然而狡猾的兔子却在老虎放松警惕时立马反咬一口,在老虎脖子上啃出两排深深的牙印。随即一把呼开齐老虎,飞快蹿上了楼梯,慌不择路地跑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
姜秋喘着气扶着墙壁,朝追过来的齐修泽做了个停战的手势:“休……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齐修泽捂着自己麻麻痒痒的脖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然后齐齐笑了出声。
虽然两个人都挺幼稚的,但经过这次,姜秋可算是又发现了齐修泽的不同于平时的一面。
姜秋揉了两把脸,正要回到楼下,一抬头突然就看见了林言的那幅画。二楼走廊尽头是个公用卫生间,上次齐修泽把它挂在门口后,这画就一直没挪过位置。
姜秋想起来了,有一次进入梦境之前,他就是想着这幅画入睡的!
而刚好,他做梦时的第一个场景就是画里的那条小路。
姜秋搓了下手上的j-i皮疙瘩,才意识到:“这不就是冥想的效果吗?”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他在睡觉前专心想着某件事,就能触发与之相关的梦境。因为那些记忆是藏在潜意识中的,而画相当于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匣子。
这个方法倒是可以试试,起码比用酒j-i,ng放空脑袋要来得安全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 齐老虎:我不光要给兔子穿小裙子,还会嗷呜一口吃掉兔子,哼哼,怕了吧?
秋兔子:我好怕呀,嘤嘤嘤。【一巴掌呼上去.j】
第35章
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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