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从土坑上醒来,勤务兵端着一盆热水要进来,结果被程楼之截住了,勤务兵认识程楼之,知道他是参谋长的好朋友,所以把盆递给他,自己溜去后厨吃早饭。
程楼之端着一盆热水进了里屋。
景良醒来了,但是不想起,赖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景参谋长,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睡?”
景良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屋子正中央的程楼之,程楼之高高瘦瘦,微微挎着肩膀,面带倦色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他掀开被子,从坑上跳下来,连鞋也顾不得穿:“你怎么来了?”
程楼之一把接住他,顺势在他耳边亲了亲:“我来查岗啦,看看我的小少爷有没有背着我藏人。”
景良挂在他身上,满心的欢喜,使劲的搂住他:“那你快去掀掀被子,我在里面藏人了。”
……
是这么写的,但是实际上不能这么拍。
编剧把这段改成了程楼之来看景良,景良没有醒来,程楼之悄悄走到坑前,使坏把自己两只冰冷的手塞到景良的暖被窝里,景良打了个哆嗦,被冰醒了,一睁眼看到程楼之,笑着骂起来。
屋子里生着炉子,火烧的很旺,他穿着单薄的里衣,一边骂陆民,一边穿鞋。
陆民抱着双臂,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他穿鞋,任由他骂,等到他穿好了鞋,才把热水端到他跟前:“好了我的大少爷,我认输行不行?您老先把脸洗了,吃饱饭再骂我,成不?”
景良慢条斯理的把毛巾泡在热水里,眉眼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说你贱你还上赶着,勤务兵也要争着做,果然天生贱命。”
程楼之看他捞起毛巾,把自己的脸擦的红彤彤的,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能做你景参谋长的勤务兵,是程某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景良怕痒,被他一捏,憋不住笑声,但又不想轻易原谅他的恶作剧,故而努力板着脸对他发号施令:“去,把饭给我端进来。”
程楼之却不理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打开角落处的柜子,又掀开坑上的被子,然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走,今天改善伙食,哥哥带你去县城酒楼吃大餐。”
景良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就这么简单的一场戏,导演要求他俩演出不一样的情绪出来:“虽然咱不按照上的情节拍,但是咱要演出里面的情绪,让懂得人一看就懂。”
乔海问:“那这能播啊。”
导演笑了一声:“你好好演,咱们还有后期,什么效果剪不出来。”
现场的其他人员被清理走了,镜头对准了他俩的脸。
陆民饰演的程楼之看着景良,目光饱含深情,景良低头穿鞋,就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正大喇喇的盯着他的脚。
乔海稳了稳心神,心想:“男人的脚有什么可看的?”
他用热毛巾擦脸,陆民捏了捏他的耳朵,他觉得很别扭,闪躲的动作太大,从脸上拿开毛巾,热气把他的脸熏的红红的,他眼神飘忽不定,不自然的说着台词。
“停!”导演喊了一声:“乔海,情绪不对,怎么能不看着程楼之呢?眼神!眼神!看到自己许久不见的爱人,眼神应该要缠绵,身体应该要克制,要有那种,想要靠近却强忍的情绪,最后借着趾高气扬的发号施令来表达亲密。”
乔海边听边点头:“不好意思,导演,我刚刚状态不对,重新来吧。”
然而不管重新来几遍,乔海始终没法演出那种情绪。
导演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本来今天因为天气的缘故已经耽误了进程,乔海这边还继续磨蹭。拍戏时间紧迫,每一秒都是钱,如果加班还得额外付工作人员加班费,导演实在不想把钱浪费到人力上面。
乔海也有些着急,然而越着急越乱,他求救般看着身边的陆民。
陆民只要在片场,永远都保持着程楼之的状态,他看着乔海,目光依旧缠缠绵绵,扭头对导演说:“休息十分钟吧,我带带他。”
导演答应了,大手一挥:“大家原地休息。”
陆民带着乔海进了化妆间,他问:“你不适应我碰你?”
对方太过一针见血,乔海迟疑的点了点头:“不是,就是觉得别扭。”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无非捏了一下耳朵而已,陆民之前都还摸过他的头呢,他都没觉得有什么,怎么捏了下耳朵就特别不自然呢?
陆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出手一把使劲推了他一把。
乔海冷不丁的后退一步,背正好靠在墙上,他茫然的看着陆民,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因为陆民上前一步,直接壁咚了他。
“这样呢?会不会不适应?”陆民低声开口询问,呼吸间的气息扑到他脸上,乔海一颗心瞬间砰砰直跳,防御般的伸出双手,抵挡在两个人中间:“师、师哥,这样、这样……”
这样怎样?他有些结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民闲着的另一只手,突然揽住了他的腰,将其往身前一带,乔海的双手卡在两个人的胸前,正好结结实实的摸上了对方的胸肌。
乔海挣扎着,有些惊恐:“师、师哥,你干嘛呀?”
陆民使劲箍住他:“这样的距离,会不会不适应?”
不适应不适应不适应,太不适应了!乔海忙摇头,反应过来不对,又开始狂点头。
陆民笑了笑,然后放开了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这下,是不是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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