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十三皇子竟直接遣了冰人带着礼物上门,算是彻底惹恼了颜静书和江成瀚。
江成瀚此时也是面沉如水,只是见颜静书气急之下竟狠狠了拍了桌子一下,忙起身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见掌心已经通红一片,不由皱起了眉,边给他轻柔着,
边道:“莫太气,小心伤了身子。这件事不用太担心,我早知十三皇子不会轻易放弃,和舅舅还有楚湘王都商议过此事,已有了应对之策,绝不会让那十三皇子如愿。一会儿你将那冰人直接打发了就是,不必顾及什么。”
颜静书听了,面色不由和缓了些,只是依旧微微蹙着眉头,有些担忧的样子,道:“皇帝病重,十三皇子如今是唯一的皇子,还受命监国,虽未曾受封太子,却已有储君之实,若我们的罪了他,将他登基为帝,该如何是好?”
如今的老皇帝年事已高,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之境,早已缠绵病榻无力朝政许久,身为稽查司的江成瀚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也是十三皇子如今如此狂妄的原因所在。
只是莫说十三皇子如今还只是个皇子,就算是将来登基成了皇帝,想要动他的孩子,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边关京城几十载,他拼死拼活所求不过保家人一生康顺。如若不然,他也算白活了这许久。
江成瀚低头附在颜静书耳边轻语了几句。
颜静书登时微微睁大了眼睛,震惊非常,却不忘掩口低声道:“这、这也太冒险了,十三皇子毕竟是唯一的皇子了,又入朝多年,早已地位稳固,怎能轻易的就……”
后面的话颜静书没说完,但江成瀚却明白他的意思,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的手段,你放心,我和舅舅还有楚湘王早已商定周全,绝不会有事的。”
虽然江成瀚这么说,但在事情未曾尘埃落定之前,颜静书却依旧难以完全安心,垂眸片刻,还是道:“眼下多事之秋,这次我再拒冰人,只怕十三皇子会被彻底激怒,不知还会干出什么事来,且冰人大张旗鼓上门,京中不知会生出多少议论,我想着,不然这段日子就以准备科考,需要苦读为名让嘉儿一直留在瑞王府里,有楚湘王和瑞王看护,想来十三皇子也不敢再做什么。”
若是如此能让颜静书安心,江成瀚自然不无不可。
商议好此事,颜静书便去正院堂厅里见那个赵冰人,江成瀚则去了后宅寻江容嘉。
如今老皇帝病重,已又升了一等,成了亲王的萧言初需得日日入宫侍疾,江容嘉虽每日还是要去瑞王府里听谢焕授课,但今日江成瀚沐休,便也请了一日假,回来和父亲多待一会儿。
因着江成瀚在陪颜静书,他便来了弟弟江容康的院子,查看弟弟的功课。
和江容嘉的院子不同,江容康的院子里没有太多雅致的景观,只一颗十分丰茂高大的梧桐树立于窗下,除此之外便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其中中心的一块都隐隐露出了褐色的地面,显然是常有人踩踏所致,而在草地的四周,则竖立着几排各种各样的兵器和石锁沙袋等物。
一进院子,江成瀚便看到了坐在窗前梧桐树下石桌旁的两个少年。都是一样的身高,差不多的身量。
其中一个一身月白锦袍,眉目如画文雅灵秀,双眸清澈莹润,透出独属于少年人的明朗纯质。另一个肤色微深,相貌俊朗朝气蓬勃,一身紧身短打,
显出矫健柔韧的身形。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江容嘉和江容康了。
此时江容嘉正捧着几张纸张看着,只是看着看着,眉头就蹙了起来,清隽白净的小脸满是严肃。而他一旁的江容康见此,面色不由露出些许心虚。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江成瀚笑着道。
“爹!”“爹!”兄弟俩一同看了过来,开口道。
江成瀚走到石桌边,兄弟俩都已站起了身,江容康还殷勤的扶着江成瀚在石凳上坐下,又忙不迭给江成瀚倒了杯茶,十分讨好的样子。
江成瀚没理他,转身拉着江容嘉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嘉嘉生气了,告诉爹,爹去打他。”
江容嘉纵使心中真的有气,被江成瀚这么哄小孩似的一说,气也发不出来了,又见一旁江容康冲自己挤眉弄眼又是作揖又是拜谢的,到底没有把江容康找人代写功课的事情说出来,只给了他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便将手中的纸张折起收了起来。
而后对江成瀚道:“没什么,我在同康儿说我在街上看到的一件事,不是什么大事。爹你怎么来了?爹爹呢?”
兄弟俩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江成瀚知道但没有追问什么,见江容嘉问起颜静书,便道:“十三皇子遣了冰人来求亲,你们爹爹在前头打发那人。”
闻言,江容嘉忍不住皱起了眉,面露厌恶。他多年来伴瑞王左右,同十三皇子这样的皇亲贵戚也有些来往,是以早知十三皇子对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想多番拒绝皆是无用,如今依旧纠缠不放。
江容康不知外面事,闻言不免十分莫名,傻愣愣问道:“求娶?求娶谁呀?”他们家也没有女孩子可以嫁人啊?
现在不是给江容康解释的时候,见江容嘉面色沉郁,江成瀚温声安慰道:“别担心,爹在,不会有事的……”
江容康蓦得瞪大了眼睛,顺着江成瀚的目光看到了江容嘉身上,恍惚明白了什么。
江成瀚继续说着“……十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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