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我越发咬牙切齿,紧了紧手里的灯,一脚踹开了半掩的浴室门。
门里干干净净,浴缸里没人,门后也没人。
我走进查看,浴巾和淋浴都有用过的痕迹,那人还在这里游刃有余的洗了个澡……
整间屋子除了我再没第二人。知道人肯定一早就走了,我压着怒火将手中“凶器”丢进浴缸里。转身打算离开浴室时,不期然便看见了镜中自己此时的模样。
我怔了怔,走近细看。
镜中的我脸色十分苍白,眼底很红,最可怖的是脖颈上的一枚咬痕,又紫又肿,一碰就疼。细看的话,还能看到牙印间一枚针尖大小的注s,he痕迹。
他竟然正好咬在了罗峥云给我打针的地方。
指尖摸着那块地方,转过身体,背后果然有更多的痕迹。
压下去的怒火又有熊熊燃烧的趋势,我闭了闭眼,拉开一旁淋浴房门,钻进去迅速冲了把澡。
等清洗完身上乱七八糟的事物,我这才想起一样十分重要但一直被自己遗忘的东西——手机。
为了那视频我以身饲虎还y-in沟里翻船,要是到头来一场空,我能把这地方都给炸了。
回到卧室一通翻找,最后在枕头下找到了,而且还有电。
我稍稍松了口气,忙调出昨天拍的视频查看。
从罗峥云洗澡开始,骗我进浴室那段虽然没拍到,只有声音,但之后他将我拖到床上实施暴力的过程却清清楚楚,全在里面。特别是“但也说不好我一兴奋起来,就把你玩死了”那一段,语气之险恶,令人发指。
砸晕罗峥云后,我跌跌撞撞拿着手机往外走去,到这里录像并没有关。
我呼吸一轻,继续往下看。
“有……有没有人?”
我凑近屏幕,已经能在转角看到一角衣摆,可还没等拍到那人长相,视频里我已经和对方撞到一起,手机也掉落下去。
镜头短暂的陷入黑暗。
“带……带我走……”
手机被人拾起,摇晃的镜头里,拍到一闪而过的一只脚,穿着黑色德比鞋与深蓝西裤。我还想挖出更多细节,可视频却在这时突兀地结束了。
对方捡起了手机,同时关闭了录像功能。
我瞪着视频结束的时间点,以及屏幕里定格的那只脚,恨不得能穿进手机将那人五马分尸。
心中郁闷无处发泄,我抬起手,有一瞬难以抑制暴力的冲动,想把手机砸了,又在最后一刻及时打住。
而就像是临危时的自救,那小白机忽然在我手中震颤起来。
一看屏幕,是易大壮的来电。
做了几次深呼吸,等彻底冷静下来了,我这才接起电话。
“喂。”
易大壮又喜又急的声音瞬间刺透我耳膜:“我c,ao!枫哥,枫哥你还活着!枫哥你在哪儿啊?我找了你一夜,枫哥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昨晚骂得太凶,我喉咙有些痛,声音也像含着一捧沙。
“没事,你现在在哪儿?”
“我昨天跟着你们的车到了‘圣伊甸园高级会所’大门口,但没会员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我实在等不住了,打你手机不接,又不见你出来,一时情急就报了警。”易大壮悲愤不已,“结果对方一听我是报朋友跟着罗峥云进了会所不出来的警,竟然问我是不是喝醉了?还警告我报假警是要坐牢的!”
我一哂,任谁听了这话都会觉得是在恶作剧吧,毕竟罗峥云的确将自己伪装的很好。
“行了,你在门口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我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脖子上的伤太明显,未免被易大壮发现,我只能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竖起衣领遮掩。
跟着指示牌下到一楼,我总算是看到了这家会所的大门。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各色少见的鲜花绿植摆置在一张倒置圆锥状的大理石台面上。台下铺着浅灰色的石块,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薄雾如流水般从石台边缘倾泻而下,坠进地上的灰石里,场景颇为梦幻。
如果昨晚我没被那人绑床上乘人之危,今天应该会很有闲情逸致欣赏此番美景。
可惜没有如果。
空旷而高挑的大厅尽头,设立着一座不起眼的服务台,只有一名身穿制服的女性员工伫立在那儿。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她是个装饰模特。
“你好,我想查一下昨晚1344号房是谁订的。”知道了那个王八蛋的名字,我就算再坐十年牢也要上门去把他阉了。
“对不起,我们无权透漏顾客的姓名。”女员工脸上化着j-i,ng致的妆容,笑容得体,嗓音温柔。
我咬了咬牙,不甘心道:“那我能不能调阅昨晚11楼的监控?我……在走廊里掉了东西。”
“那您可能先要申请一张搜查令。”对方好似早就看透了一切,态度游刃有余,半步不让。
嘴够硬的。
纵然满心愤愤,撬不开对方的嘴,我也只好先行离去。
走出那座欧式建筑,立马有人开来高尔夫车将我送了出去,白天光线充足,我这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有安保巡逻,守卫堪称严密。
大门外的门头上,整齐又低调的排列着一行金色的金属字——圣伊甸园。
名字倒是挺好听,可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到了大门口,我又打了易大壮的电话,让他将车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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