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我们俩合力将东西放到茶几上,他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这么几步路额头上已是出了一层虚汗。
他低头注视着左手手腕上缠绕的绷带,用着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道:“这些我都不要了,麻烦帮我处理掉吧。”
我翻看了下,发现那一大叠都是罗铮云的各种写真与海报,不少还有亲笔签名。
我心里有了底,但还是要问一句:“都不要了?”
莫秋点了点头,刘海遮挡下的面容苍白而憔悴。那些曾出现在他眼里的光,此时已荡然无存。
“我和他是去年夏天开始说上话的……在他社交平台上。”他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死气沉沉,“我之前也会给他发评论和私信,但他从来没回过我,那更像我自己的自言自语。那天我照例给他发了私信,告诉他我一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最后一如既往地说自己会支持他喜爱他,没想到他竟然回了我,还让我加他私人手机号。那之后,我们的聊天就变得频繁起来……”
罗铮云这样做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撩s_ao撩得得心应手,用恰当的暧昧,若即若离的言语,勾得老实人莫秋五迷三道,连实物都没见着呢,就有了要相守一生的劲道。
猎物养肥了才好下嘴,罗铮云用半年养成莫秋这条可怜的小杂鱼,可谓心思用足。等他觉得差不多该收网了,便以线下见面为由,将莫秋约到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
“一开始,他表现的和荧幕上没有任何区别,幽默健谈,风度翩翩……”莫秋持续低着头,手指机械性地勾缠绞弄在一起,显得十分焦虑。
罗铮云,从各种意义上都无比闪耀、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突然对自己一个普通到毫不起眼的人产生兴趣,继而开始秘密交往,这简直就是莫秋所能想到的追星极限。
他完全被这个男人俘虏了,相信他的一切甜言蜜语,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命令。他踩进了陷进里,毫无戒备地接过了对方递来的饮料,很快意识模糊,手脚无力。
他被下了药,而罗铮云只是坐在他对面,高贵地跷着腿,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惶恐挣扎的丑态。
“我想逃……”
可他逃不了,只是几步路,罗铮云便从身后追上了他,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拖到了床上。
莫秋既然应约,自然想过可能会发生的事。他是成年人,他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在如此暴力下作的形式下发生。
“一个大男人说这些或许会很奇怪……但那时……我……”他哽咽起来,“我真的很害怕,很痛苦。”
罗铮云喜欢看他哭泣的样子,他强迫他,羞辱他,最后还将他无助求饶的画面拍了下来,以供日和威胁、欣赏之用。
“这事……你有想过报警吗?”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么qín_shòu的事,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真相仍然突破我的三观,让我内心十分c,ao蛋。
“他用视频威胁我,说只要我敢报警,就把它们发到网上。况且……”莫秋将眼角的泪擦净,鼻音浓重道,“男人强迫男人算什么强女干呢?报警只会让大家都笑话我罢了。他能雇的起全国最好最有名的律师替他辩护,公关团队顷刻间便能颠倒黑白,而我……而我除了羞辱什么也得不到。”
我终是忍不住掏出烟,点燃一根抽起来。
“放屁不算强女干,不算强j,i,an算合女干啊?你认吗?”
“我不认又能怎么样呢。”莫秋看着更沮丧了,“那之后,他就经常以视频要挟,让我去见他,逼我拍下更多的视频……一再恶性循环。他每次都会很小心,我根本没有证据揭发他。”
罗铮云用半年时间彻底将莫秋摸透,知道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反抗,也无人可以诉说这些隐秘,便越发肆无忌惮行使他的罪恶。
压力一点点积累,痛苦无处宣泄,为了逃避现实,他唯有选择死亡。
“为了一个人渣,没必要。”气氛压抑到极点,我吐着烟,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其实你有证据的,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希望渺茫并非全无希望……”
莫秋一愣,瑟缩了一下道:“我……我不行的……你知道,我从小就很没用。”
见他一副瑟瑟发抖的鹌鹑样,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因为一直都这个样子才会被人欺负到死。
但气过之后又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在以己度人。我不是莫秋,莫秋也不是我,我没法体会他的感受,他自然也不可能拥有我的决断力。
说穿了,我们都没错,错的都是罗峥云那个龟儿子。
莫秋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语气越发怯弱起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我会去报警的,我不会再受他胁迫了。反正我的工作也不需要见人,就算闹大了,我……我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都不出门了。”
哎,他这样说,好像是为了我才去报警一样……
我怎么觉得他要是真报警了,事情一闹大,以罗峥云的影响力和财力,发动舆lùn_gōng势,他绝对会承受不了压力死的更快呢?
说到底,我并没那么多正义感要为社会除害揭发yin魔,我只是想要替莫秋解决这件事,而不是逼死他。
“说什么傻话,一个月两个月或许还能坚持,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十年,等你尝尽了那种无处可说的孤独,就不会轻易说出‘大不了以后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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