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凤转身往洞口外瞄了一眼,“没有,走了两个,还有一些被埋在雪里了,我不想救他们。”她说起这话时还略带愧意,小脸皱巴巴的。
“救不了。”洛衾边说边垂眸看了手里的暗镖,那梅花样的暗器棱角处还带着弯钩,中间是镂空的,上面刻着夙日教的图腾。
夙日教……
果真不是秋水十三楼的人,洛衾蹙眉,又细细看了一番,更是确定,这的确是夙日教的暗镖。
可是那夙日教的人为何要装作秋水十三楼的杀手,那季苟欢又究竟是不是他的名?
洛衾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可既然夙日教知道她们要回天殊楼,何不等她们抵达之时再出手,那时她们的防备心定然没有在路上时那般重,想来夙日教也是不想放她们回去的。
夙日教要天霜玉就够了,何必要拦下魏星阑,要说天殊楼到底关乎何人的利益,那就只有武林盟,想来武林盟和夙日教的关系果真不太简单。
魏星阑在戏弄了洛衾一句后又睡了过去,气息比先前更平稳了一些,只是身上依旧烧得厉害。
洛衾把那暗镖收了起来,抬眸对祈凤道:“凤儿,你到我身后去,我给你挡着风,你睡一会。”
“凤儿不困。”祈凤着急道。
洛衾蹙眉看她,“你莫不是想让我照顾两个病秧子?”
祈凤闻言才乖乖坐到了洛衾身后去,小姑娘嘴上说着不困,可身子却老实得很,双眸一闭就睡着了。
洛衾这才把魏星阑扶了起来,用内力来给她驱寒,抚平体内错乱的真气,再探查一番,此次恶斗后她身上有没有又落下什么伤。
那人滚烫的体温逐渐恢复,只是依旧有些热。
在把人放平后,她也躺了下来,蜷在一旁,把脸贴上了那人的颈侧,在感受到那虚弱的脉搏后才稍微安下心。
她还记得在床底下的那一吻,也想起了幼时被长辈骗着说出口的话,不由面颊一热,像是也烧起来了一样,就连气息也烫了起来。
双眸一抬,正好看见魏星阑眼尾那颗小痣,她鬼使神差地抬起了下颌,在快要吻上去的时候,浑身一僵,又缩了回去。
她心道,定然是和这人相处久了,连心神都乱了。
然而越看越是乱了意志,迷了心神,从前不甚在意自身以外的事,而如今所留意的,竟多了一个魏星阑。
她不沉迷声色,也不留恋温情,可现下看着这人紧闭的眼眸,却满心想着,这人怎么还不来撩拨她,怎么不睁开那狐魅一样的眼来看她,怎么还不将气息刻意地吐在她的耳畔。
洛衾觉得,自己是真的栽了。
长夜漫漫,冷风刮骨,好几次将人冷醒,偏魏星阑睡得可沉,怎么也没睁眼。
次日魏星阑睁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的卿卿枕在她的肩上躺着,脸也朝着她,十指也微微攥着她的身上的衣料,双腿屈起,膝盖正好抵在她的身侧。
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人,在闭着眼时脸上也没有一分的冷意,反而显得乖顺得很。
于是魏星阑扬起唇角笑了笑,坐起身正想好好看一眼她的卿卿时,忽然觉得浑身像是被车马碾过一般,疼得厉害,就算是先前走火入魔伤了筋骨,也没有这般疼。
尤其是后脑勺和后背,细细一觉,似乎连后颈、后腰和腿后也疼得很。
眼下洛衾和祈凤还在躺着,她便径自将领口扯了开,只看见上边又青又紫的,像是经历了什么着实凄惨的事一样。
细想之下,一夜醒来浑身酸痛,心上人还躺在一旁,这一身的青紫似乎变得有些暧昧了。
可、可……
虽说女子同女子不怎么分上下,可她怎么也不该是为下的那位,自家冷面卿卿也不是那会折磨人的!
魏星阑把衣襟整好,坐着一动不动的,开始沉思起来,心道,难不成她昏迷的时候一时坏了脑子,使劲浑身解数诱得洛衾动了情,于是幕天席地地做起了快活之事,然而她一时体弱,但颜色惑人,使得卿卿化身豺狼虎豹,性情一转,狠下了手……
嚯,不可能,祈凤还在呢,洛衾脸皮这般薄,再怎么性情一转,也不可能下得去手和嘴。
她苦思冥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冷着脸给自己把了一把脉,挺好,肾脏还是那般,不虚。
看着远处被树干遮起大半的洞口,魏星阑给自己捏间锤背的,想着要怎么寻一些水和粮食来,不然后几日可就熬不下去了。
还未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看见洛衾半敞的衣襟下,露出了一小片玉白的胸口,伸手就给人把衣襟拢了起来。
两指还捏着那柔软的布料,过一会,她忽然生起好奇,将洛衾被拢紧的领口再度扯开,手指顺着那滑腻如玉的肩颈往下,落在了她的背后上。
垂眼一看,人竟然还没醒,想来是累着了。
可魏星阑又觉得不对了,洛衾怎会这般累,难不成两人是对彼此都做了些难以启齿的事。
思及此处,她把洛衾半扶起,看见那半露的后背上也青紫了一片,像是磕的、撞的、咬的,怎么也不像是冻出来的。
魏二小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事已至此,她却像是失忆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这样多不好。
过了一会,在她把洛衾的衣襟又理好之后,手下那人眼皮下的双眸动了动,那双清冷的眸子竟睁开了。
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洛衾眼里露出了些许喜色,可下一刻却又蹙起了眉来,“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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