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里就不再多发散情绪,收起手机后去了老板那里汇报工作。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大老板心情很好,又受运营部的面貌振奋,拉着段汀栖侃了一下午闲话,从公司股指聊到了道琼斯,从国际货币行情聊到了黄金,最后还开封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块儿茶饼,翘了一小块儿泡了壶红茶。
段汀栖陪同喝完这壶红茶后就打卡告辞了,从老板办公室直达车库,领头带着运营部准时下班,在一众加班狗的艳羡的目光中开车离开。
家里仍旧没有人,余棠并没有回来,更没有做饭——继午饭得自给自足之后,晚饭的待遇也没了。
那个人可能自己吃过了晚饭,这会儿已经回卧室休息了。
段汀栖朝余棠悄无声息的卧室看了眼,并没什么多余反应地接完半杯水喝完后,洗了一盘水果也回房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竟然连前一天“冷冰冰”的早餐待遇都没了,厨房,微波炉,餐桌,三位一体,比脸都干净。
段汀栖出门吃早餐的时候,早餐店的老板还不忘提醒她“好久没见你啦,最近是不是去别家吃啦。”
车窗半开着,晚秋的桂花香随风涌进车内,路边三三两两的路人熙熙攘攘,段汀栖心底的情绪忽然又浮起来了,她不知道余棠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她原来也不是“自家的”,而是“别家的”。
所以她哪怕以前只把对方当个“做菜机”,现在做菜机有随时会离开的兆头时,也会不开心。更何况余棠不是做菜机,而是她的——家属。
所谓家属的定义:一,她是我养在“家”里的人,二,她“属”于我。
这才应该是完美的拆分逻辑。
但她现在连这个“养在家里”的人看都看不到。
“你真是……我就说你今天怎么又过来了。”一向怪忙怪忙的林西陵笑了一声,细细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头也没抬地说:“看不到人不一定是避着你,万一有事儿呢,只是你们这两天作息刚好避开了而已。你既然想要人家就主动一点,打个电话发个消息,或者敲敲卧室门也不费事儿。”
段汀栖已经把手机在手里颠了一天一夜,但没说出她已经把余棠的联系页面打开一千八百遍又关上的话,只是歪在椅背上说:“我不想让她觉着我是为了催她做饭才……我就想知道她干吗就忽然这样儿了,为什么没点预兆地突然提出……没有原因吗,也不会不习惯吗?我……”我都不习惯。
林西陵抽空瞧了她一眼,“那你做好一顿饭,在客厅等着她回来吃不就完了。”
段汀栖把手机暗亮又暗灭,半阖着眼说:“不行。”
“……”林西陵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如此“公主病”了,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做?”
“因为我的时间都用来挣钱买菜了。”段汀栖说得十分理所当然,但实际上,是余棠曾经耿直地说过她做菜有点难吃,不希望她以后再糟践浪费家里三千块一条的鱼。
林西陵万万没想到段汀栖有朝一日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是这个狗样子,不做声地瞧了她两眼后,觉着这个人说好听点其实是心里已经有打算规划了,说滑稽点就是肚里已经憋好一汪坏水了,这会儿只是觉着这种事以往从来没有过,比较陌生,所以想找个熟人说说话。
所以林西陵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我去观摩室了,今天要开两个特殊的手术,你看不看?”
“不看。”段汀栖站起身告辞。
“嗯……等等,”林西陵又想起什么,抬头喊她,“晚上就是今年的聚会了,你去不去?”
“没空,不去。”段汀栖不感兴趣地将车调了个头,毫不犹豫地从林西陵旁边开走了。
过来喊林西陵的卢为收回视线,顺嘴问了句:“段老师那种人以前还参加同学聚会吗?”
当然,段汀栖面上虽然是个人样,实际却长了颗八婆的心,过往那些年,非常热爱不动声色地坐在一帮同学之间听他们的家长里短,有时候竟然还能参与进去,显得非常和谐。
但是只有林西陵比较清楚,这人没有表面上那么佛,她本质非常龟毛,并且由于自己人生那么多年都独自跳脱在另一个频道之外,却反而理所当然地觉着没有人能跟她合频。
当然她的这种是“不合”是骨子里的,只要她乐意,表面上基本能敛会演,在人群中的时候一身合群烟火气,谁也看不出她那是电子烟火木奉。
卢为听得哑口无言了一会儿,“那她今年怎么就不去了?”
林西陵忽然笑了声,把笔记本交给卢为,自己端庄地双手c-h-a兜,“因为她有更想看的人了呗。”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多耽搁了大半天的余棠终于从桐水回到了家里,客厅一片漆黑,听起来卧室和书房也没有动静。
可能是又加班了,也不知道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余棠撑着墙低头换鞋时,这个念头出神地从脑中一闪而过,然而另一个念头又转瞬间覆了上来——她离开了整整两天一夜,也没收到那个人只言片语的联系,所以她应该是习惯的吧。
至少比自己习惯。
段汀栖不是会轻易牵挂一个人的人,要不然以往的三十年,她不至于从来没有过喜欢的人。
余棠换鞋出神的一会儿功夫,眼睛已经适应了过来,索性就着室内微弱的月光,在黑暗里走到客厅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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