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刚复活不久,杨延带他买了不少脖子上挂的东西,于是随便拆了一个,把清规玉挂上去,戴起来,继续玩游戏。
音游开始了,白瑟弹起了《内在的声音》。
常曳拿出放在引魂匣里的j-i,ng魄,把它丢进苍颢瓶里面。没反应,摇了摇,还是没反应,从瓶口往里面看,蓝色骨头形状的j-i,ng魄已经化成了一汪蓝幽幽的水。望着瓶底那一汪神秘的蓝色,常曳像是进入了梦魇。
接着,杂乱的声音闯入他的耳朵。
“嘿!你们听说了吗?常家的小公子要去学琴咯!有钱人家的公子了不起,能花得起钱呐。”
“嘁,有钱,可劲儿造呗。人家真正有鸿鹄之志的大户人家,都去舞刀弄枪,学剑学棍。男孩子家,学的什么琴呢。”
“可不是傻子吧?琴宗不能结婚,也没有女弟子,多寂寞啊,小小年纪进去,那可养成个会弹琴的长毛和尚了。”
嘲笑声拂过,常曳的眼前明亮了。
他感到有人牵着他的手,托着他的背,让他上了马车。常曳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素雅的夫人,笑眯眯地对他说,“要听父亲的话,琴宗见不得女流,我就不跟着你去啦。”
常曳愣了愣,转头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穿一身黑绸深衣,网巾束发,留着小胡子。他笑看着常曳,“不必理会外人如何说道,学你喜欢的,才能学得j-i,ng,学得好。”
一种极其别扭怪异的想法在常曳心中蔓延开,他知道,这男人是他的父亲,他也知道,刚刚牵着她的女人是他的母亲。他甚至已经接受了自己所处的时代,还非常熟练。
现在,常曳的大脑储存空间中,出现了两个自己,两个父母。而且毫无违和感。
马车摇摇晃晃从早到了晚,黄昏时,父亲牵着常曳的手,沿着一条冗长的汉白玉阶梯向上走。他没觉得累,还兴高采烈地问父亲,“您会常来看我吗?”
“这可不行,入了师门,就有师父照看你了。除非学成出山,父亲可不能常来看你了。”
“哦,好吧。”孩童稚嫩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些不舍。
好不容易走完了阶梯,又是一片宽广的祭天台,之后是广场,再后是蜿蜒曲折的林间石头小路,密林丛生,杂乱无章。终于走出林子,才豁然开朗。
一座殿堂,门大敞着,里面坐满了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进去吧。”父亲在常曳背后推了一把,“为父该走啦。”
“父亲……”小常曳怯生生地看着大殿里坐着的一群陌生人,刚走出几步,就回身扑向父亲。
“不想学了吗?要是不想学了,现在就与为父回家,好好读书,考取功名。”
父亲这么一说,小常曳扭头就跑进大殿,朝父亲奋力挥手,“父亲好走,孩儿不送啦!”
小常曳走进大殿,低着头,不敢迎接孩子们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抬眼望了望自己身边的小男孩,也不说话。
“我是杜珏,你叫什么。”身边的小男孩白净漂亮,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长相非常乖巧可爱。
“我是常曳……”小常曳小声回应,也不敢大声说话。
“我的杜,是这样写的,珏,是这样。你呢?你的名字怎么写?”杜珏笑着挨到常曳身边,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用手指比划自己的名字。小常曳腼腆地笑了笑,也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杜珏手心。
“真好呀,若是能和分在同一师门,也算是我们二人有缘啦。”杜珏笑得眼睛弯弯,像新月。
这时候,忽然走进来一队穿着白色深衣,披着灰色大氅,白玉冠束发的男人。他们仙气飘飘,虽然是用脚走路,但是穿得太白,感觉像是行走在云端。
他们审视着殿里的孩子们,忽然有一个男人,眼睛一亮,锁定了常曳和杜珏,朝他们挥了挥手,“最后那两个小孩,过来。”
“他在叫我们。”杜珏抓住常曳的手腕,也没和常曳商量,就拉着他走到了那个男人面前。
“跟我走。”
☆、仲吕其一
小常曳和小杜珏被带到另一个男人面前。
男人的脸看上去在五十岁左右,但他的头发全白,山羊胡子也雪白。他穿着白色深衣,同样披着灰色大氅,玉冠束发,这似乎是琴宗的标准搭配。
“宗主!这是我发现的唯一两个长得好看的孩子!”
“唯一两个?那你也怪不容易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转而笑眯眯地看着小常曳和小杜珏,“你们好啊。”
“拜见萧宗主!”小杜珏先跪下行礼了,小常曳才回过神,急忙跪下行礼,“萧宗主。”
“好好好,我先带你们去见师父啊!”
小常曳和小杜珏被萧襄带着,一路听他絮絮叨叨地讲琴宗的规矩,琴宗的历史,走了有半个时辰,两个小孩走得j-i,ng疲力尽。
终于萧襄带着两个小孩走到了悬崖边。
小常曳只看到悬崖对面是一座高楼,微微亮着灯火。而面前是漆黑的深渊。
“琴宗胜于其他宗派之处,就在于此。”萧襄从背后捞过瑶琴,左腿屈膝,右腿搭在左腿面上,凭空翘起一个高难度的二郎腿,就像是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把琴搭在腿上,轻轻弹拨,悠扬的乐声回荡在漆黑的山崖之间。
忽然,一道划破黑色深渊的红光闪过,一只马身虎纹,长着巨大翅膀的巨兽出现在两个孩子身边。他长着半张人脸,一双猩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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